每天三百只鹅,又过了几年,这中间花的多少钱,恐怕都够好几成军费了吧。
这皇家的事情,虞鹤哪里敢c-h-a嘴,他低头包着饺子,忽然开口道:“皇上,要不要再配点鲅鱼馅儿的?”
“好像不错。”虞璁眨巴眼道:“叫黄公公去小厨房里端一盆来。”
佩奇窝在炉子旁边闷头睡觉,差点烫着尾巴尖。
当初虞璁坐下来想跟他们一起包饺子的时候,两个人试图劝退好几次,生怕有损圣尊。
现在三年一过,也终于都私下里亲切了许多,像个小小的家一样。
虞璁陆炳都是异乡人,鹤奴本身没有见过父母,这时能一起过个年,也算额外的有几分温情感了。
由于是在古代,也没有禁鞭之说,过年都充满了仪式感,也很有几分节日的气氛。
自年前腊月廿四祭灶神之后,这宫里上下的内臣都开始穿葫芦景补子和蟒衣。
虞璁拉着阿彷在宫外转了一圈,去哪儿都能闻见蒸点心的香气。
税收赋役都被两位大人减轻了许多,百姓们也在感受台田之法、上粮下渔中间稻的种种妙处。
虽然国库入账是比从前少了些许,可是百姓们的收成明显好了不少,生活水平也渐渐越来越高。
自腊月三十之后,家家户户的门旁都安c-h-a了桃符板、将军炭。
老人小孩凑在门前说笑,一起贴彩绘的门神。
这宫里面更讲究些,宫娥女眷都开始在头发上别乌金纸裁就的蝴蝶,唤作闹蛾,一走时会扑扇翅膀微微闪光,更是添了几分年味。
虞璁刚来这儿的时候,也不敢多问这奇怪的习俗。
如今问过了,旁人也体谅他从湖北而来,什么都讲的清晰明白。
正月初一到初五,要焚香之后放纸炮。
如今已经过了两次年,现在再来这些,小皇帝也得心应手。
门栓要在门前院子地上抛三次,这样叫跌千金。
完事儿了还要喝椒柏酒,吃水点心。
虞璁悄mī_mī的多放了两枚钱币在里头,成功的让陆炳跟鹤奴都冷不丁的硌到牙疼。
“金的?”鹤奴从嘴里取出钱币时愣了下,笑的跟花儿似的:“这金币我可拿去串脖子上当坠子啦。”
“随你随你。”虞璁摸摸他的小脑袋道:“我怎么感觉你也长高了。”
立春的前一日,顺天府会举行仪式,召唤勋戚、内臣等人来东直门前迎春。
无论文武都会奔赴春场跑马,一决高下。
徐阶居然夺了头筹,第二名是严世藩。
鹤奴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心想这小子现在是身体越来越康健了啊。
当年寻仙考的时候,他还跛着脚虚站在乾清殿里。
如今这承学郎出落得耳清目明,高挑又康健,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真到了立春的那天,无论贵贱都要吃口萝卜,俗称‘咬春’。
虞璁任由陆炳给自己耳朵里塞棉花,被他指尖碰的痒痒的,只憋着笑道:“你说这么干就是为了图个聪明,可是我还不够聪明啊?”
陆炳刚给他塞完一只耳朵,想了想认真道:“那不塞了?”
“不行,”虞璁歪着头,让他摸自己的另一只耳朵:“来来来,再聪明一点。”
陆炳小心仔细的帮他把两只耳朵都塞完,瞥了眼虞璁那一脸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垂眸亲了亲他的脸。
小皇帝笑的眼睛弯弯,直接勾了陆统领的脖子,毫不羞怯的来了个深吻。
春饼合菜和萝卜味道都一般般,但是在体验这些的时候,又特别有种奇异的欢喜感。
好像春天的到来,确实挺值得庆祝庆祝的。
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的时候,从前的葫芦景补子衣要换成灯景补子,这时候内官监火药房就要大展身手,给各位放炮仗看了。
虞璁本身不懂文人墨客的那些门门道道,揣着袖子站城楼上看半天,也分不清哪个是蕙兰哪个是木樨,但是多亏这火药房跟兵工厂那边把配方都交代的明明白白,不然那些烟花架子还真不能复刻出来。
前头在下纷纷扬扬的小雪,后头又下了场鹅毛大雪。
皇帝睡醒了以后发现紫阙朱阁都换了颜色,直接嚷嚷着把狐裘鹤氅拿来,朕要去外头走走。
眼下娃儿们领了压岁钱,都一个个父皇爹爹叫的贼甜。
虞璁怕跟小孩儿们打雪仗把他们弄感冒了,就趁着飞雪带着陆炳出去散散步。
这紫禁城虽然大,可终究没有逛到头。
他本身认定了自家阿彷天生是个导航仪,就瞎j-i儿乱拐弯,终于走到自己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陆炳也没有来过这里,明显神情有些迟疑。
“这是个什么地方?”虞璁看了眼还算华丽的装潢,和那个正在打瞌睡的老太监,好奇道:“你也不知道?”
地方这么隐蔽,感觉是一座秘殿啊。
两人绕过那还在打鼾的老太监,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陆炳瞥见前头供着的那尊佛像,神情略有些窘迫。
“陛下,”他小声道:“这是迎喜神的秘殿。”
喜神?虞璁眨巴了下眼睛,好奇道:“什么神?”
他扭头看向那尊佛像的时候,也愣着了。
这是尊欢喜佛啊。
某些交叉的部位都雕刻的清清楚楚,生怕人看不清。
——哦这是太子专供的x_i,ng教育基地是伐!
两尊佛像璎珞缀饰,互相抱持而容纳。
旁边还有隐秘的机关,一动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