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邪门歪道,胆敢在此作祟”数道身影忽然而至,白暮雨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都是灵气逼人,正气凛然,但是眼中却有一抹藏不住的狠戾,与浑身正气背道而驰。
他们见到鬼大爷,全都冲上去要消灭那恶鬼,白暮雨怎会依,龙气与灵气夹在着鬼气,争相斗狠,场面一片混乱。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喊得响亮,忘念随声而至,半身鬼气,半身灵气,一时间乱了某些人的眼,不过很快,所有人又转而疯狂,凡是站在白暮雨那边的,全都是敌人。
“哎呀,施主,你们冷静点,我是来帮忙劝架的,不是来打架的”忘念躲得辛苦,要知道他就是来凑个热闹,不知道怎么就卷进了这麻烦,一道身影带着杀意从眼前闪过,忘念一惊,直愣愣盯着那人影,忘了动作。
“你这不该存在的东西,去死”女子带着恨意要置他于死地,小小婴儿睁着无辜大眼,盯着眼前的女人,半人半鬼的孩子自小就有了灵通,面对母亲的杀意,全不抗拒。
被那样的眼神注视,女子最终没有狠下杀人,默然将孩子放在佛门下,离开。
孩子一直盯着女子的背影,就希望她能回头看自己一眼,但是至始至终,女子都不再回头。
忘念看着眼前的身影,从来不曾忘记,怎么敢忘记,那是自己的母亲啊。
阮娴杀红了眼,一剑刺来,忘念痴痴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剑穿心。
鲜血淋漓,纵然如此,忘念还是看着女子,眼中的专注不曾减弱半分,嘴巴张了张,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倒下。
他的命,从来都是母亲给予的,是生是死,只不过为了能再见一面罢了。
“忘念,你的亲缘在鬼道,不可强求,不可贪恋,忘了吧,安安心心在佛门,才能保你一生平安”师父的话犹在耳边,他老人家看的那么透,怎么会不知道因果,但是忘念忘念,若是这么容易就忘记,他便不是忘念了。
燕翎风触摸着眼前的石像,心脏砰砰跳着,越来越激烈。
“暮雨,打碎他”燕翎风骤然道。
白暮雨抬手一击,神像轰然倒塌,在场诸人全都惊住,黑衣人惊地疾行数步,握紧了手中的铃铛,浑身颤抖,眼睁睁看着一团红色火焰冲入燕翎风体内,一阵白光爆发,刺痛人眼。
火焰在体内烧灼,但是燕翎风却觉得全身舒畅,灵魂在沸腾,力量在增长,光芒在闪耀,而后渐渐收拢进体内。
摘下眼睛上的布条,灰蓝色的双眸睁开来,迷醉人心。
黑衣人看着燕翎风,燕翎风也注意到了他,破邪展开,一道火焰袭来,黑衣人快速躲避,斗篷被烧毁一部分,露出一张儒雅慈善面庞。
燕翎风皱眉道:“如柏,你为何如此”当年的事,在山洞里想了百年,有些事越想越清楚,却也宁愿自己都是错的。
张如柏冷着脸,y-in冷的线条破坏了原本的慈善,无情道:“与你何干”,至交好友再见,却是如此陌生。
一道狂风袭来,张如柏跳起躲避,盯着随风而来的人影道:“风师弟,你这么对你师兄应该吗”
风自在冷冷道:“你不配”
张如柏冷笑一声道:“你还真能装”他的小师弟,总是喜欢黏在燕翎风身后,出事以后那样的深恶痛绝,却原来都是装的,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敬爱着那个人。
抬眼看向燕翎风,眼中有疯狂,有决绝,最终再次摇起铃铛,只是这一次,场中的名门正派却不再有反应,他们静默站着,一瞬间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师兄”风自在冷冷道:“翟静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我已经叫傅予和他回去毁了你的密室,如今,你就乖乖领罪受罚吧”
张如柏听罢,忽然狂笑起来,他看着燕翎风,眼中的狂热让白暮雨非常不舒服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此举似是压断了张如柏脑中最后的一根弦,他疯了一样冲向燕翎风,眼中杀意惊人。
白暮雨正想挡住,却被人抢了先,漫天冰刺直冲向张如柏,冷芯寒着一张脸道:“那人的命是我的”
张如柏见了冷芯,忽而一愣,然后哈哈笑道:“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他的心里没有你,你还惦着他干吗”
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冷芯恶狠狠瞪着张如柏道:“闭嘴”接着就是猛烈的攻击,势必要杀了眼前的祸害。
她知道的,那个人心里没有她,既然得不到,毁了又何妨,心中的疯狂一直都在,但是此刻她却容不得其他人对他出手。
惊醒过来的众人面面相觑,而后风自在对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人算计,众人个个惊怒,一齐冲向张如柏,势要一雪前耻。
那些个被迷了心智的凡人见一堆神仙打架,想要上前帮忙,但是鬼大爷哪里容得他们放肆,敢动手地全都被揍一顿,然后就乖乖倒在一边,纯看热闹。
一道冰刺穿心而过,张如柏看着燕翎风,他把那个身影牢牢记在心里,而后颓然倒下。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燕翎风看向风自在,分别多年,对于这个小师弟,有太多感慨,太多感谢,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身边的人就发现了燕翎风目光所及,拉着他忽然飞走,顺便拉走了一只鬼,以免他们走后被人给灭了。
燕翎风皱眉盯着白暮雨,但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他的目光倒是被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