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前辈……”白暮雨走上前想要好心提醒一下,估计前辈是不知道自己的后面有多凄惨,但是当他走近,见燕翎风前面也一样破破烂烂什么都遮不住时……
白暮雨别过脸,后退几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前辈都不介意,他介意什么,修道之人当真不拘小节,r_ou_、体凡胎什么的,全不在意,啊哈哈……
燕翎风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风声,鸟声,虫鸣声,清新的空气,遥远的模糊在记忆中,此刻,一切都鲜活起来了,一如最初。
燕翎风睁开眼,黑夜如漆。
一步步迈出步伐,就算这个世界于他而言不再有光,他也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忽然,一团火球从天而降,冲向燕翎风。
耳畔生风,手执破邪,斜上一扇,两团火焰撞击在空中,火星四散。
那团火焰被破邪挡回去,却在空中又一个翻转定了定神,一双厉目紧紧盯着燕翎风,随即又瞄了瞄在燕翎风一旁的那堆血r_ou_。
它是灵兽,主死,它怎能不为其报仇。
一声尖啸从火焰中传来,火焰在燃烧,热度在升高,它要烧光一切,让害他主人的仇敌死无全尸,灰飞烟灭。
膨胀了数倍的巨大火球猛地冲向燕翎风和白暮雨,二人被笼罩在烈焰的y-in影中,白暮雨完全看傻了,双脚抖着想跑,但是他的手却仅仅拉着燕翎风那件破破烂烂,完全遮不住身体的破布上唯一能被人拉扯的地方,本能地寻求着庇护与安心。
白暮雨的心中相信着,燕翎风是强大的,强大到可以保护他。
燕翎风默默抬头向着那堆用生命在燃烧的火球的方向,喃喃道:“毕方吗?”,曾经,那是最适合他的灵兽,却被他舍弃,如今这只毕方已经认了别人为主,但是到底是不行,这只毕方太弱了,灵兽的强弱与主人彼此呼应,他的主人太弱了。
运起全身灵力灌注于破邪,火球落地之际,燕翎风将黑色的扇身向上随手一扬。
一道凄厉哀鸣响彻云霄,一只独脚大鸟自空中陨落。
身上的火焰慢慢黯淡,毕方哀鸣着,一点一点向着林爽的方向挪动。但是它已经筋疲力尽了,它的头朝着主人的方向遥遥相望,断气也未曾明目。
白暮雨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里轻声道:“那就是灵兽吗?”白暮雨认出来这就是林爽的灵兽,虽然自己被这家伙追的差点死过去,但是现在他却非常羡慕林爽。
白暮雨羡慕地看着地上的r_ou_堆,虽然面目全非,可是在这里的除了他,还有谁,加上刚才那只灵兽,这个已经死掉的人肯定就是林爽,他不知道林爽是被谁杀死的,也猜不到。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羡慕,如果是他死了,是否还有谁能这样惦记他,恐怕是没有的吧……
☆、再信一次
火浪熄灭,山林复又清爽怡人,燕翎风默默感受四方异动,他可不认为事情这么简单就完了。但是这一片除了深林风起,却再没有其他异动。
燕翎风垂目淡淡道:“白小弟,你是一人独居吗?”
白暮雨点了点头道是。
燕翎风稳重自持,十分有长辈风范道:“那便有劳带我去歇息一下吧,许久未见天日,我该好好修整一下了。”
白暮雨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放,燕前辈不想拿自己这副样子见人实在是太明智了,虽然自他入门以来,除了掌门并未瞧见其他女弟子,但是这样衣衫不整的样子确实需要好好弄弄。
白暮雨在前带路,刚好可以非礼勿视。
燕翎风听着脚步声紧跟其后,一前一后,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清风徐徐,冰冷的尸体上,那炽热的羽毛依旧残留着生者的余温。
一只纤长白皙的玉手抚摸着毕方柔软的羽毛,神色凝重地看着它的头死死凝望之处。
禁忌之地,谁人敢来。
来人望了眼那寒凉深水,淡薄的唇紧抿,烈风在周身转动,扬起细软的发丝,地上的残尸随着风浪,不留一丝残渣,瞬间飞逝在空中,消失无踪。
带着燕翎风来到自己破烂的小屋,白暮雨殷勤道:“前辈,要坐吗?”
燕翎风垂眼道:“不必了,你去外面找些东西吃,对了,带上门。”
白暮雨非常了然地关上门,留前辈一个人好好整理。
听见关门声,燕翎风便细细熟悉起房中的所有物件,幸好,这个小破屋里也没啥东西,不过一会儿,燕翎风便摸透了白暮雨在净灵门中的地位。
凡是入门弟子,资质再怎么差,住的房屋怎么说也比得上凡间普通人家的水准,可是白暮雨这屋子就一张摸上去不怎么稳当的床,还有一张缺角断腿的桌子,再加上一张唯一坐得稳人的凳子,其他东西一样也没有。
这个白暮雨资质到底是差到什么程度,还是说有什么惊世骇人的身份,要不然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
一直以来,燕翎风都防着白暮雨,防着他背后给自己的那一刀,什么憨厚纯善,转眼一瞬就是面目全非。不过,照如今这情况看来,也许确实如白暮雨所说,一切都是偶然,只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动机是没问题了,就是人,不知道是怎样的人。
他说有人追杀,但是刚才除了那只毕方,他并未感觉到其他人,那个林姓弟子也不见踪影。若说有问题,他们又确确实实遭遇了攻击。
这人的话中有几分真假,而他,又能托付几分。
握紧手中的破邪,这是燕翎风如今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