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天的腿又麻又酸,他却毫无察觉,只知道
要紧紧地跟着,从咖啡厅一路走到住院部的大门,一直到看着他走进了母亲的病房,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连带着心里的那口气一起松了,一天未进食的胃猝然一疼,陆皓亭整个人软了一下,身子弓起来,伸手想要撑墙,有人立刻从后面过来,握住了他那只手。
“……小易。”
下一秒,陆皓亭膝弯一轻,被人打横抱起来了。
他真的很轻,抱在怀里的时候羽毛一样,感觉不到重量,薛易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薛易低头,亲了亲他的额侧,用脸颊蹭开他的碎发。
陆皓亭悬浮着的心猛地就安定下来,那一瞬间,满腔的委屈泉涌而出,他整个人陷进他怀里,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环住薛易的脖子哽咽道:“小易,我好难受。”
“没事了,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去。”
薛易手臂温柔地收紧,像抱着什么无价的瑰宝,转过身,身影逐渐消失在长长的走廊。
回程的飞机订了头等舱。
陆皓亭踏上飞机的那一刻,仿佛卸掉了三年来某个沉重的枷锁,j-i,ng神疲惫到了一个极致,以至于刚挨着座椅,头一歪,立刻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薛易手及时托住他的脖颈,调好座椅扶他躺下。
感觉到睡梦中的人有些僵硬,薛易跪在他跟前,反复揉搓他的四肢,直到他身子慢慢放松下来,才找来张毯子,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身上。
陆皓亭轻轻哼了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语气如释重负一般,说完后就扬起嘴角,双眼紧闭,轻轻地笑了。
“你要吓死我了。”薛易眼底露出点委屈,蹭过去,在他唇边讨了个吻。
飞机起飞后,薛易又凑了过来,挤上了陆皓亭的小床。他把手埋进陆皓亭的头发,充满爱意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宝贝。
转眼间就是六月末。
还没到放假时间,但课程考试已经全部进行完毕,薛易闲的难受,陆皓亭却沉迷厨房无法自拔,薛易只能逮着陆子宸,跟他玩玩车,教他拉拉小提琴什么的。
再后来,充足的日光,磨人的白昼,热坏了一位喜欢到处疯跑的小朋友。
陆子宸在房子外面的小公园追着一个茶杯犬跑了三圈,出了一身汗,让薛易给扛了回来。陆皓亭把他俩扔进浴室洗了澡,哄着陆子宸去睡午觉。
“你也去睡会儿。”
“不困,睡不着。”
薛易过来抱住陆皓亭,大狗似的蹭他的头发,抓着他的手腕胡乱舔了一通,最后咬了咬他的耳朵作为补偿。
“我有时候就怀疑,你是不是把我当狗养了,怎么天天想着要舔我……”
“甜。”
薛易扶住脸颊,闷声控诉:“我说最近怎么牙总疼,被你甜的长蛀牙了,先生赔吧。”
“少来这套。”
“亲一下也行。”
估摸着陆子宸应该已经睡着了,薛易大马金刀地往沙发上一坐,将陆皓亭拉到自己大腿上,叼走他额前的一点碎发,搂着他的脖子亲了好几口。
陆皓亭突然想到什么,头枕在他大腿上,皱眉问道:“牙真的疼吗?”
“有点,好像长智齿了。”
“给我看看。”
薛易乖乖张大嘴,陆皓亭凑过来往里看,这场景便犹如羊入虎口一般,下一刻,就被狼扑倒在沙发上,咬住了咽喉。
小羊:“我还没
看见你的智齿呢。”
老狼:“亲一下给你看。”
折腾了一番后,薛易坐在沙发上帮陆皓亭擦汗,陆皓亭觉得他有点困,就问:“你真不睡会儿?”
薛易笑了笑,“下午有事,去帮别人伴个奏。”
“晚上回来吃饭吗?”
“回来。”
其实陆皓亭多余问,薛易从和他住在一起以后,从来没有不回来吃饭过。
“我晚上做个雪梨汤吧,天越来越热了,小心别中暑了。”
“嗯,辛苦了。”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我不会削皮。”
“……”
cathy的小剧团被老师借去充当合唱队。
合唱队是临时组来延长表演时间的,一番东拼西凑,到最后还缺个琴手,她问薛易会不会弹电子琴,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就将人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