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欺负他!”
顾瑾谚觉得这个小矮子不仅是个小矮子,还是个小傻子,这么多的人,他细胳膊细腿又势单力薄的,怎么可能打得过?
而且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这些人就算再多,以往也都被他一个人全都打趴下。
直到他看着小傻子揍趴了一圈的人,望着小傻子秀气柔软的面容。
小傻子软乎乎地对他笑:“你看,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顾瑾谚那一句“不用你多管闲事,我打得过”的冷嘲热讽哽在喉咙里,与之替代的是一句低不可闻的回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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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从瑾谚的身体里出去!”江珩凶巴巴地皱着脸,拎着顾导演的衣领来回摇晃他。
估计是因为顾导演是高级鬼魂的关系,镇魂针剂的效果仅仅只有一瞬,很快顾导演就又清醒了过来,占据住了顾瑾谚的身体。只不过因为镇魂针剂的创伤,他还处在一定的虚弱状态里,暂时无法对付人。
“我说过,我不会再把身体让出来了。”顾导演笑道,“别天真了,小少爷。顾瑾谚的意识早就已经开始崩溃,现在应该已经没剩多少了吧?崩溃的过程想必很痛苦、很绝望吧,一个人在黑暗里,灵魂被撕扯得破烂。”
顾导演说着,病态地微笑起来,仿佛看着他人的苦痛,能让他无比愉悦。
克莱因围在江珩身旁,跃跃欲试地举起木棍:“那只好再给你来一下?或者来两下?”
顾导演瞥见克莱因手里的木棍,惊怒:“没用的,顾瑾谚本身就已经不清醒了!就算我失去意识,他也不可能苏醒过来!”
克莱因不为所动,依旧手痒痒地举着木棍,反正他看顾瑾谚已经不爽很久了,此时不公报私仇,更待何时!要是顾瑾谚真的醒过来了,他就再也没有这种宝贵机会了!
江珩也一本正经地附和道:“嗯嗯,说不定能把你直接打出来,这样瑾谚就能直接得到身体的使用权了。”
阿尔瓦也跟着举木棍,准备好随时敲人。
顾导演简直要被他们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你们给我适可——嗬——”
江珩盯住顾导演,发现他脸上忽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连话都没法说完整。
“该死的——你——”顾导演只觉得心脏揪疼,仿佛被人用手用力攫住。
阿尔瓦皱眉,以为顾导演又要捣鼓什么破事:“喂,你别装死。”
江珩松开揪着顾导演衣领的手,瞧着他痛苦地弯下腰,蜷缩着身体。
“瑾谚?是你吗?”江珩抿着唇,有些慌乱地喊道。
“你给我回——”顾导演粗重地喘息着,想在拼尽全力压制着什么。
可惜他被镇魂针剂伤到了,没法想之前那样立刻掌握住身体的主导权,反而被不相上下地牵制住了。
江珩跟着弯下腰,凑到顾瑾谚的耳旁凶巴巴地威胁:“你如果醒不过来,我就继续躲着你了。”
话音刚落,江珩的后脖颈就被人抬手揪住了。
“这么凶,威胁谁呢?”顾瑾谚抬起头,眼神温和地瞧着江珩,刚刚扬起的嘴角此时压得平直。
他说完,便缓缓地直起身来。
江珩睁圆眼睛:“你是瑾谚吗?”
顾瑾谚捏捏手下的软r_ou_:“不是的话,你想要我是谁?”
江珩高兴地笑起来,眉飞色舞的,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他露着洁白整齐的小牙齿,酒窝也甜软地跑出来:“顾导演说你的意识已经崩溃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顾瑾谚略勾嘴角:“我听到一个小混蛋在偷偷威胁我,说我不醒过来,之后就要继续躲着我。”
江珩无辜地眨眨圆溜溜的眼睛,满脸写着“没有啊,你肯定听错了,没有人这么说”,然后很快用其他话来转移话题,坚决回避顾瑾谚抛出来的枪口。
江珩开始絮絮叨叨地告着顾导演的状:“他用你身体的时候,好喜欢笑,但是笑得好难看……”
“他还威胁我……”
顾瑾谚哭笑不得地听着眼前江珩不高兴的埋怨,亲昵地捏捏江珩的小脸。
“行了行了。他的意识现在已经被我吞噬了,没人惹你生气了。”顾瑾谚说。
江珩抱怨的话终止:“吞掉了?”
“吞掉了。”顾瑾谚回答。
克莱因在一旁默默地放下了举着的木棍,然后顺便伸手把阿尔瓦手里举着的木棍一掌盖下来。
“你干嘛呢!”阿尔瓦被克莱因突然一掌拍得木棍差点脱手。
克莱因忧郁地望天……花板:“挽救你的性命。”
顾瑾谚忽然察觉到身体两处在闷闷地疼痛,他疑惑地去询问江珩怎么回事,得来的却是一阵沉默。
克莱因和阿尔瓦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实际心里慌得一批。
……一棍子敲了大佬的脑袋/屁股,现在大佬要发现了。怎么办,在线等。
“江珩?”顾瑾谚察觉到这阵沉默似乎颇有深意,不由得挑眉。
江珩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地揭晓答案:“顾导演占着你身体的时候……嗯,克莱因用木棍……敲了你的头……”
顾瑾谚听着,忽然察觉到他除了脑袋的另一处痛处,位置非常的不同寻常,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