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着陈友谅突然开口道:“启禀三位师叔祖,这太极十三式,却是我少林旱有的功夫。”
张三丰听了人为惊讶。他老而弥辣,脑中念头闪电一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看空闻、空智与空性三僧惊讶莫名,其余达摩五老也脸色大变。张三丰眼睛毒辣,看出来这八僧却也是和自己一般,被这少年吓了一跳。
空性和尚性子耿直,想说什么说什么,大怒道:“陈友谅,大胆放肆!还不退下!”
空智和尚也冷冷道:“你在张真人面前敢胡说八道,不把我少林清规戒律放在眼里么?便是你师傅圆真。也护不得你!”
空闻和尚是方丈,考虑得却多,暂不开口,只是两眼闭合间,精光闪烁看着陈友谅。
那陈友谅叩首行人礼道:“弟子怎敢胡说八道?吾师传授武当门人少林九阳功后,让我代他老人家前来一览太极十三式心法。得蒙空智师叔祖开恩,带领弟子出了山门,并有幸得观张真人亲笔。”
他略微停顿。继续道:“但是这等人事我岂敢胡言,这太极十三式,原名却唤作降魔十三式,乃是师祖空见神僧所创,而他老人家传于我恩师圆真,我恩师又传于我,弟子浅薄无知,愚鲁笨拙,却也记得心法口诀。”
陈友谅口中款款道来,从容不迫,便听着他背道:“一举动,周身要轻灵,尤须贯串。气如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绩处。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总须完整一气,向前退后,乃能得机得势……此可名为降魔十三式。”
这少年一路背将下来,没有一处窒碍停顿之处,中气十足吐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进出来,听起来似乎是打娘胎开始背诵地东西,无一句一字错脱漏跳,他背完总论,接着便背十三式的诀要,依然畅通。
张无忌惊呆了,他总觉得陈友谅和圆真都是好人,却不知道为何横插一杠,硬要说武当地功夫是他少林的,至于陈友谅这点本事,他也不觉得吃惊,想当年他背谢逊地功夫时,只有比这更艰难困苦。
高强在一边多看了陈友谅两眼,心下沉吟,若是逮住机会,以后得辣手除之,这人心狠手辣歹毒冷静,功夫不低,现在又得了太极十三式拳谱,以后绝对会是自己的大故。
张三丰在一边微笑颔首,竟然毫不生气,既然三大神僧没有欺他,旁边出了什么差错他也不以为意,他知道定是少林寺中的守旧势力,怕江湖上将来传言武当曾经传给少林功夫,那却不好听,因此故意派出这一个年轻弟子来捣乱,这人却也难得,在自己饮了两杯水酒时间便强自记下了七千字的太极十三式拳谱一一换成旁人,莫说记诵,便是看完也难,而且这拳谱与少林武学大相径庭,里面武学道理鲜有相通之处,这少年竟然能一字不错,当真是难得。
陈友谅最后一个字背出来,傲然直立,直视张三丰这武林前辈,毫不畏惧,便是高强也佩服他,脸皮够厚胆子够大,不过,脑子也确实聪明一一高强自己站在张三丰旁边,看老人家动手写字,前前后后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这些文字记忆下来呢。
空性说道:“你的小聪明……”
他话语未落,便看着眼前灰影一闪,又一闪。却看着张三丰笑吟吟仍然站在远处,但是他身前却多了一个人,正是陈友谅,陈友谅只手还捧着那太极十三式拳经,却不松开。八僧悚然动颜,那陈友谅站在空闻、空性与空智身后,但是张三丰身子一进一退,从三僧之间穿过拿了陈友谅,再退回原地,众人只看到了残影,便如同张三丰从未动过,而是陈友谅突然出现在空气中一般。
陈友谅强自支撑瞪着张三丰,不过额头上汗水淋淋,腿也开始打颤,只手兀自牢牢地抓着书稿,原来那纸张上面一股大力传来,竟然紧紧地吸住了他只手不得松开,仿若上面涂抹了什么粘稠胶液,他心里面大喊邪门,不相信张三丰神功如此。
张三丰静静地看着他,说道:“小友在老道喝两盏水酒时间便记去了一份功夫,这聪明之处,老道也不及你,只是送你八个字,以后要诚以待人,谦以律己。”
那陈友谅也胆子够大,却冷冷道:“晚辈是少林弟子,自由师傅管教。”
言下之意却是不用张三丰多言,张三丰哈哈哈大笑三声,一股内力隔着玉版纸送过去,陈友谅身子如利箭头脚横直飞出四五丈外,直奔一块儿大石而去,看这去势疾驰,如要撞上去了,那就是头开脑破的下场,陈友谅哇哇大叫,少林象僧却来不及救助,空闻人喝“手下留情”。
便看着陈友谅头部舆大石将触未触之时,猛然停止,然后又轻飘飘落地,吓得他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少林象僧看张三丰神技若斯,一个个目眩神怡,钦佩不止。
张三丰冷言道:“这是太极十三式地功夫,你师傅教授你背地好口诀,却一招半式也没真地传给你?”
他只手一夹玉版纸,继续道:“我刚才这通忙活,却是白费,倒是望你以后将降魔十三式修炼地精纯,不要像今日不济。”
他只手一抖一扬,便看着随风飘舞着细细的纸屑,将整个立雪亭都塞满了,好似下了一场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