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谷直次郎不敢怠慢,一边向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紧急报告八路军主力在马颊河与老碱河之间突破津浦路,一边下令集结部队,衔尾急追。
这天晚上,杉杉元一直守在作战室,和山下奉文一起指挥华北战事。
没办法,八路军同时在几个方向动手,逼得杉杉元不得不见招拆招,向几个方向投入兵力,与八路军展开激战,把整个山东打成了一锅粥。
杉杉元感觉情况还不错。
冀鲁边方向,日军已经攻占冀鲁边腹地各县城,初步完成了预定目标任务。虽然没有捕捉到八路军主力,但杉杉元不怕,中国有句俗话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相信八路军主力躲藏在冀鲁边的地道里或者是某个角落里,只要皇军控制了冀鲁边,就是挖地三尺也能把他们挖出来加以消灭。
青岛方向也不错,武藤章这家伙确实有本事,到青岛后,不但把青岛守备队和两个独立混成旅团统统赶进了城防工事,以中队为单位划分防区,还建立了督战队,由武藤章直接指挥,在士兵们背后架起机枪,不打到最后一人不准撤退。加上有海军陆战队和舰艇火力支援,竟然遏止了土八路的进攻。从晚上的战报看,阵地丢失数目比昨天晚上少多了。等近卫师团后半夜赶到青岛,土八路就会由攻转守了。
徐州方向暂时鞭长莫及,除了白天加大侦查轰炸力度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八路军把连云港的物资整船整车地运走。一想到八路军吃着大日本帝国运来的大米白面,戴着大日本帝国生产的钢盔,穿着大日本帝国生产的军装,枪里压满大日本帝国生产的子弹,杉杉元就觉得头晕的厉害,恨不得让那些狡猾的、善于钻皇军防线空子的土八路统统死了死了的。
济南地区战况有点扑朔迷离,想不到土八路竟然有防备,筱冢义男中将指挥第十师团和两个独立混成旅团进入小清河流域后,步履艰难,土八路到处埋地雷、到处打冷枪,进军十分困难。特别是到了深夜,土八路会有什么诡计还很难说。好在自己选了筱冢义男率领部队前去执行任务,以他的才能,即令是不能见功,守备还是应该没问题的。
杉杉元最恨的是八路军互相策应,冀鲁边一打,四面八方的八路军闻风而动,都向皇军展开了进攻。津浦线泰安到枣庄段不多了,那里历来就是治安情况极为糟糕的地方,一股股土八路从鲁中南的山坳里、泰西、运河两岸的平原里钻出来,向皇军发起疯狂进攻,搞得第二十七师团连连求援。这还不算啥,毕竟山东的部队都是刘一民教导师所部,互相支援很正常。杉杉元最恨的是山西的八路军,皇军和山东八路军作战,碍着他们什么事?结果,晋绥的贺龙、晋察冀的**、晋中的徐向前、晋东南太行山的刘伯承,统统都象闻到了肉味的饿虎,朝着皇军扑了上来。同蒲铁路、平汉铁路、正太铁路,到处都成了土八路抢劫皇军资财的欢乐场,好像谁动手晚了、慢了就要吃亏似的。第一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将报告说,短短两天时间,皇军在山西处处挨打,多处据点被攻破,损失惨重,请求方面军加强山西兵力,否则第一军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状态。
杉杉元就想不通,这**对八路军到底是怎么控制的,明明都是一些农民组成的杂牌武装,打起仗来互相配合得好像一个人一样。每次作战都是这样,皇军攻山西,山东的刘一民就朝着皇军的要害猛揍;皇军攻山东,山西的八路军就四处出击、疯狂反扑。照这样下去,土八路东西呼应,什么时候才能扑灭他们么?
就在杉杉元对着地图枯坐、陷入深思的时候,天谷直次郎的电话打来了。
杉杉元正在枯坐默想,脑子分外清明,就听山下奉文在电话里大吼巴嘎、废物、饭桶。
杉杉元知道必定是哪个环节又出了漏子,不然的话,那么强悍的山下奉文不会如此气急败坏的。
果然,山下奉文放下电话,就向杉杉元报告道:“司令官阁下,四十师团天谷直次郎中将报告,冀鲁边八路军主力刚刚从马颊河、老碱河之间突破四十师团津浦路防线,向鲁西方向逃逸。”
杉杉元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精心部署的包围圈会被八路军撕破一个口子,破网而去。但他毕竟是担任过陆相的华北方面军司令官,不能总是巴嘎巴嘎不离口,心神巨震之下,把目光投向了墙上的地图,艰难地搜寻着马颊河、老碱河。
山下奉文的目光跟着杉杉元的目光乱转,总算是找到了马颊河、老碱河,用手在上面一比划,忍不住说道:“原来八路军主力竟然隐蔽在南北不过十几里的狭窄区域内,要是早知道他们躲在这里,用两个师团夹击,就可以全歼他们?”
杉杉元心里暗骂,净说些马后炮的废话。你是参谋长,敌情侦察、作战计划都是你的事。你搞不好,难道还要我这个司令官亲自去搞么?
心里骂归骂,杉杉元还是忍住心头的火气,用冷冷的语气淡淡地问道:“这么说,鱼儿脱网了?”
山下奉文回答说:“是的。天谷直次郎报告,土八路突破津浦路时,动用了强大的炮兵火力,连从德县开出前往增援的装甲巡逻车都被打成了废铁。确认这是冀鲁边八路军主力。”
杉杉元又问道:“天谷直次郎是怎么处置的?”
山下奉文报告说:“天谷直次郎中将已命令集结部队,衔尾急追。”
杉杉元一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