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鹫津崧平中将一下子就惊醒了,马上就穿衣起床,枯坐在床边思考。
第一个念头就是结束宿营,连夜返回德县固守。但一想刘一民教导师神出鬼没,21旅团、察哈尔派遣兵团都是在夜晚玉碎的,鹫津崧平中将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是马上向第二军司令官西尾寿造中将报告,请他立即调集重兵围剿教导师。但转念一想,这充其量是教导师的一支小骑兵部队,教导师主力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有天知道,如何向西尾寿造中将报告呢?搞得不好,找不到教导师主力的话,就很可能让人嘲笑自己杯弓蛇影,谎报军情。甚至影响大本营整体进剿计划。
只有找到教导师主力,把他们暴露在太阳底下,才能让寺内寿一大将和西尾寿造中将调集大军进行围剿。
如何才能找到教导师主力呢?飞机侦察显然不行,这支队伍狡猾务必,习惯于夜晚行动,靠飞机空中侦察是靠不住的。派搜索部队去搜索侦察更不行,小部队很可能一去不回。靠与皇军亲善的朋友去搜集情报应该是个不的办法,但奇怪的是,自从离开德县进入运河西部地区后,似乎没有遇到皇军的朋友,遇到的都是一双双仇恨的眼睛。想来想去,鹫津崧平中将觉得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挥动二十一师团主力,沿运河西安进行重兵扫荡,把教导师主力给赶出来,迫使他们与二十一师团正面交战。只要双方一开打,他们就逃不掉了,强大的联合舰队航空兵和华北方面军航空兵团会把他们炸的魂飞魄丧的!
至于二十一师团的安全问题,鹫津崧平中将不是没有考虑,不过,他反复斟酌后,认为21旅团、察哈尔派遣军、天津守军都是在没有丝毫防备、兵力来不及展开、重武器还没有做准备的情况下被教导师偷袭得手的。正常情况下,鹫津崧平中将认为,不要说别的部队,单是一个21旅团,打中**队两三个军都没有问题。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料敌先机,那就不怕教导师偷袭。白天,齐头并进,又有空中掩护,要是教导师敢攻击,那正是求之不得。晚上,早早宿营,构筑阵地,守好防线,士兵轮流休息,就是教导师来攻,以皇军士兵的战斗力,不要说守一晚上,守十天半月都没有问题。不怕教导师攻击,怕就怕教导师主力不在这里,让自己空忙一场。
想定主意后,鹫津崧平中将命令参谋长对各部队阵地情况进行检查,重新设定口令,士兵轮流睡觉,任何时候都必须有三分之一的士兵处于警戒状态。
参谋长奉命去检查后,鹫津崧平中将坐下来给妻子写了一封家书,他满怀喜悦地告诉妻子,明天或后天,最迟大后天,他和他的二十一师团可能就要创造一个奇迹,找出令皇军颜面失尽的支那战神刘一民和他的教导师,让强大的航空兵把他们炸成碎块。
写完信,鹫津崧平中将就又上床休息了。不过心情激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让卫士去找个支那少女来蹂躏一番,才想起进村的时候老百姓早已跑光了,别说少女了,连一个老头都难找到。无奈之下,鹫津崧平中将就幻想着良子皇后的模样,**了一把,这才呼呼大睡。
鹫津崧平中将没有想到,这一觉就是他在人世上的最后一觉了。
这天晚上,冀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经过一个白天的推进,二十三师团、二十四师团的鬼子们不但打通了沧石路,控制了藁城、晋县、深县、武强,沿沧石路形成了封锁线,而且二十三师团还攻占了无极、深泽,二十四师团攻占了献县,两个师团的主力在汉奸的引导下从平汉路和津浦路出发,东西对进,向饶阳、安平、肃宁、河间扑来。
北线由天津出发的独立混成第五旅团和由北平出发的驻屯军独立旅团,已经全部抵达大保路,带着伪军开始向南压缩。
公路上巡逻的鬼子装甲车的灯光把天空照的通明,鬼子宿营点燃的篝火把村子、旷野映衬得越发显得黑黝黝的。
到处都是枪声、哭喊声,美丽的冀中平原在炼狱中苦熬着。
鲁贲、吕正操和孟庆山在会议结束后已经连续返回驻地,安排部队突围。
人民自卫军好说,主力刚从阜平回来,部队都集中在安平,人数也不多,5000人五个团,说走就可以走。
河北游击军问题就大了,部队分散在各地,集中起来很困难。好在上次教导师攻占天津后,给游击军补充了电台,联络上还比较方便。
这一联络,各部队就报告了各自的情况。第一师一直随孟庆山活动,自不必说,段士增的第二师还在蠡县,马佑民第三师在安平。在深泽的李庆锁第九路军正向安平撤退,队伍损失很大。在任丘、河间之间活动的游击第1师高顺成正与日军谈判,派往该部的干部带着电台和控制的部队已脱离该部,正向肃宁赶来。孟庆山马上命令三个直属师和在饶阳的许佩坚第一路军、在肃宁的王贲第二路军、在安国的陈沐新第三路军、在蠡县的郭梅村第六路军、在肃宁高阳两县交界处活动的马玉祥第十一路军向安平集中,实施突围,跳到外线作战。命令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