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贩数了数钱,笑得合不拢嘴,还招呼一旁的沈苑,以为他也是外行人,“帅哥,你刚真想要那花瓶?这外国人太不厚道了,抢先一步,如果你要,我四千就卖给你,我这还有一个,您瞧瞧?”
沈苑一手端着砚台,不紧不慢的道:“一个不过十年之内新仿的物件,四千莫过于贵了。”
小摊贩笑脸一僵,结巴道:“什……什么新仿,胡说八道,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人。”
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走远的老外听见,找他退钱,虽古玩没有退货的道理,但外国人可不吃这一套,闹起来,还是他吃亏,顿时面色变得有些不虞。
沈苑轻笑,将砚台放到摊上,“这里的规矩我懂,你莫担心。”
买卖自己的一双眼,外人不能c-h-a话的,不能妄言,不能破坏别人的生意,这是不成文规矩。
“我若是有心坏你生意,刚刚就和那大个子说了。”他不会英语,但原主会,所以老外说的话他能听懂,所以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会他。
小摊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小瞧了这年轻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但没拆他台子,看来是真的懂些规矩,便又恢复笑脸,“您怎么就知道那是假的?”
的确那花瓶是他新进的一批低档仿制品,用来骗骗那些刚入门古玩想来跳蚤市场碰运气的家伙,没想到还真的给卖出去了,今天早上早起抢位子,看来是对的。
“那花瓶泛着火光,瓶底瓷粉脱落,落款唐代却又是宋代的青花瓷,您说这玩意儿,能真吗?”沈苑缓缓的道,行家的气势不经意泄露出来。
小摊贩一惊,拍手称赞:“高,您实在是高!”
连瓶子都未仔细看,甚至没有上手把玩,就能分辩出来,看来是内行火眼。
“不过那您明知是假的,那您还怎么还有意想买?”小贩不解道,这不是傻子么!
沈苑微微一笑,“我买回家装花的,若你三十肯卖,我便买回去,既然外国友人想要,让与他便是。”
本来是打算拿去装饰他的书房,原主的书房除了那台电脑,就几本书,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太过于简陋了。
作为享受惯了的昌平侯,自己的住处自然好好打扮,日子还长,且慢慢来吧!
小贩被沈苑的笑晃花了眼,听了后面的话却又不由得抽了抽嘴,彻底服了,看来那老外得罪这行内老师父了。
不过看在人家间接的帮他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份上,招呼的也就更加热闹了些,将沈苑刚刚看的砚台递放到观看台上,“您自个瞧吧,我觉得是个端砚,可看不出什么年代,你想要的话给个中等的价钱就行。”
这是把主动权给了沈苑!
沈苑的确想要,那东西也确实是端砚,便拿了起来,“东西不错,是端砚,年代么……五十年以内。”
交看古玩意,不能双方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得将东西放稳,另一人才能拿起,这样若有什么损坏,错在谁方,一眼明了。
所以之前那个花瓶,小贩毫不在意的拿来拿去,甚至外国人还用手拍了,小贩也没说什么,就知这玩意儿有问题了。
一听五十年以内,小贩顿时没兴趣了,“您看着给吧!”
沈苑这倒是没骗人,东西的确只有五十年,因着成色不错,想来磨出的墨也更加黑绿好看,最终花了二千左右买了下来。
小商贩也直接,沈苑说多少,那就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年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二千块块他也有赚头了。
仔细的用盒子装好,递给了沈苑,指着白瓷道:“既然您想要花瓶装花,这个就送给您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将白瓷花瓶也给沈苑包好,沈苑颔首,倒是没有推脱。
“那你这印章怎么卖?看着好看,买回去当镇纸倒是不错。”沈苑状似不在意,指着那个巴掌大的汉元帝印章说道。
小贩不疑有他,将镇纸印章递给了沈苑,“这个啊?是从一个老头家收来的,他还真的就当镇纸用,这东西难道真的是镇纸?”
沈苑淡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是用石头拼起来的,只因加了石英浆,看不出来,你可以用水把他弄s-hi,就看得见了。”
这块石头奇就奇在,遇水火会如裂开一般,呈现树枝裂纹,汉元帝当初选他作为私印,也有这个原因。
小贩拿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浇了上去,果然如同沈苑说的那样,裂纹出现了,本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呢,从老头那买来花了五百,现在可能就值一个五块钱的镇纸钱。
“既然你花了五百,我也正好中意他,那这三件东西,我给你正两千如何?”沈苑又从包里掏出二百块,准备递给小贩,买卖小古董一般都用现钱或是刷卡,沈苑也知道这个规定,所以包里放了些钱的。
谁知小贩摇了摇手,十分大方:“哎呀,不必了,既然您看中了,送给您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将印章往砚台盒子上里一放,一同递给他的还有那个纸包的花瓶。
绕是沈苑如此镇定的人,都差点破功,这小哥很是实在,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送给他两件东西,他还把宝贝诓走。
给便给小贩指条明路,笑了笑道:“小哥倒是个实在人,我给你指条路,那可能是宝物,小哥你好好卖,能得个不错的价钱。”
那手镯的确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