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不断出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画面,公子如玉,眼中洒满了月色。他就站在暖香园前的大街上,带着整个世界最暖的笑意,带着不置可否的语气对她说,“你跟我去江湖吧。”
暖香园的客人中自然不缺乏江湖人,从园中的姐姐们口中,她听过很多江湖中的故事,她知道那是个危险的存在。可是,他开口要求,她却不想拒绝。只是因为,那么一眼,便确定了他的存在。俏皮的笑脸下,是一颗执着固执的心。
那么单纯的相信和依赖,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去理会。直到一个又一个的真相,一点一点的摧毁了她。她不得不开始成长,不得不开始独立面对。但是,她不恨他,一点都不,即使得知了无伤门是自己的仇人,得知了他的利用后,依然不恨。他是她的公子,永远都是。她只知道,他未曾伤害过她。她只知道,跟在他身边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是的,不应该怪他的。
离开了,就不要再见面了吧。离开了,就再也不认识了吧。不见也好,他已是别人的未婚夫,将来会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会有自己的生活。这些,都不再跟她有关系。
没有了牵挂,就安心陪着娘亲报仇吧。虽然,她心中没有报仇的概念,虽然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她要陪着母亲,此生唯一的亲人。无论是哪里,她都不会再离开她。娘亲丢下过她一次,她也丢下过娘亲一次,再多的埋怨,也早已消失。
她突然挤出一个明亮的笑容,她说,“如浅姐姐,就这样吧,混一天是一天。”
如浅有些错愕,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但看着姑娘有些释然的表情,也松了一口气,她道,“无论怎么样,如浅都会陪着姑娘的。”
饱饱看着这个自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女子,心中一片动容,她深深的点头道,“以后我们都在一起,一直一直都不分开。”
听到姑娘这么说,如浅像是得到了某种承诺,觉得心中有些激动和酸涩,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她只是递给饱饱自己的手绢,平淡的说,“嘴上沾了枣泥,来擦下。”
饱饱接过方巾,再次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人打开了,绯舞笑颜如花道,“饱饱姑娘,我们到了。”
“到了?什么地方?”
“姑娘请先下车,我们城主自会告诉姑娘的。”
饱饱看绯舞不愿多解释,也不再追问,而是在如浅的搀扶下下了车。下车后,却发现他们身处在一片修葺整齐的林子里。
公子舞就站在不远处,摇动着折扇,微笑着看着她走下马车。待她走到跟前,他主动解释道,“这里就是那个神秘之人为我们准备的暂时驻扎的地方了。”
饱饱环视一圈,发现除了他们站的这个类似蒙古包的帐篷外,离他们稍微远的地方,还有很多类似的帐篷,只是离这里稍微远,看着有些繁杂。她收回视线,迷惑的看着公子舞。
公子舞继续解释道,“想必你在无伤兄那里已经得知,有人说,十七年前的灭门惨案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近来发生在饱饱身上的事情,他无意的停顿了一下,待确定饱饱神色无异后,继续道,“无伤门放出消息说,十七年前的灭门惨案是碧云天所为,而且三生果也是被他们夺走的。那人说将在明日拿出证据,来证明当年事情的可靠性。”
“起初所有人都不信,但是因为消息得到了无伤门的保证,而且事关十七年前的那个最让人好奇的秘密,事关半个武林的恩人枫问寒枫大侠,无论信与不信,他们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证据。”
“起初他们只是冲动的的赶来一看究竟,却没想到,到达碧云天附近时,却发现碧云天周围一夜之间多了很多这种帐篷,每个帐篷前面都有一个木牌,写着为谁准备的。”说着,他走了几步,取下附近帐篷前面挂着的木牌递给饱饱。
饱饱接过之后,定眼看去,果然发现上面写着三个字,“浮花城”。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能在一夜之间,在碧云天一墙之隔的地方弄了这么多住处,这人该有多么的厉害。无伤门,难道是?会是公子的父亲吗?不,是无伤公子的父亲,江湖人不都称他为无伤公子吗。
“舞哥哥,如此说来,我娘也肯定会来了?”饱饱问着,再次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很多早已到达的人,也正往他们这边看来。人虽多,却没有她要搜寻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对,你娘她,一定会来的。”
观真相1
…
夜幕在瞬间降临,饱饱窝在帐篷里,看着外面因为取暖而升起的各种火堆。帐篷虽然简陋,但还算避风。再说,江湖中人自有内力护体,所以这样的雪季,并不会是他们行走江湖的阻碍。
她把手放在火盆上方烤了会儿,觉得很是奇怪。貌似那些门派之间都有走动,可是一天下来,却没有一个人往他们这边商议或者问候,不只如此,甚至有些防备。
看来公子说的没错,浮花城和无伤门在江湖中,是格格不入的。想到公子,她又是一片伤感。
就在这时,在外面温酒的公子舞突然进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