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湛不知祖昭肚子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但仍是应承下来:“知道了。”
又过了几ri,申元忽地接到州府信函,要讲祖昭解押到蓟县亲自审问。
申元正在为这件事踌躇不定,一方面是经过深入调查之后,确实没有发现祖家有任何不轨的痕迹,另外一方面则是王维近乎蛮不讲理的对抗,实在是举步维艰。如今州府既然要求将人带至蓟县调查,也算是从这件事中脱身而出,让他大大舒了一口气。
于是在二月六ri一早,申元便召集人手,将祖昭从县大牢提出,并没有以囚车押送,仅仅是戴上手铐脚镣,让其乘坐一辆牛车跟着队伍上路。他对祖昭好歹是有些好感,而且祖家这段时间也着实殷勤,暗中馈赠不少好处,既然祖家原本就没有反叛之意,此事想必很快会水落石出,当然没必要多家为难。
这ri一早,祖家众人到县府相送,连祖举都冒着寒前来。
一一寒暄话别,祖昭从始至终保持着淡然,告嘱长辈族众不必担心,以刘使君之贤明定然能够还自己一个公道。
第4章,李信带信
nbsp;行了整整一天的路程,进入到无终县地镜,当晚申元王维等人便在无终城外一处市集上休息。祖昭一路无话,脑海中一直在盘算着在见到幽州刺史刘焉之后,该如何与之对答。他相信刘焉肯定不会有任何针对之意,故而此次能否脱险,全要看自己能否使刘焉信服。
头一回戴着手铐和脚镣入睡,诚实的说这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这一夜,祖昭极难合眼,他不仅仅只是在心中盘算着面见刘焉一事,同时还在暗暗算计着ri子,二月初六已经过了,尽管自己并不清楚张角在巨鹿掀起黄巾起义具体是什么ri子,但想必已经是离得不远了。乱世将至,此时此刻他却手负牢狱,着实是与自己一开始的计划大相径庭,不过好在也不是那么困顿。
次ri天明,申元张罗着队伍继续上路。
一行人穿过无终县城,在城内做了一番补给,出城后径直上了官道一路西去。
然而,快要离开无终县地境时,前方官道迎面忽地奔来一队骑士。这队骑士皆是黑衣打扮,头上戴着jing致的皮弁,座骑一看便是高头良马。这等装扮之人非富即贵,大致上是某些达官贵人府上的门客扈从之辈。
申元老远望去看到这等装扮,只当是过路之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这队黑衣骑士接近之际,渐渐放慢马速,似是有停下阻拦之意。申元王维这边方才有几分jing惕,他们示意各自部从多加留意,毕竟如今世道已然不太安宁。
转眼之间,黑衣骑士近前至二十余步内,随着为首者勒住缰绳,其余骑士紧随其后停下。为首者二十余岁年纪,然而体格魁梧身材高大,却有一种威武不凡的姿仪。他冲着申元这边大声询问了一句:“敢问,可是去往蓟县的申大人队从”
申元脸露疑虑,他可一个都不认识眼前这些人,当即反问道:“尔等何人”
不等那为首的黑衣骑士答话,在后方牛车里听到动静祖昭,早先探头看了一眼,这会儿已然认出那为首黑衣骑士,立刻奇呼道:“献岩兄”
申元王维等人愈发诧异,祖昭竟然会认识这等黑衣骑士
那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那ri与祖昭同为去岁入选察举的广城县方正之士李信。
李信看到牛车上的祖昭,露出久别重逢的笑容,一边要打马上前,一边招呼道:“果然是你们,可要我在这官道上一路好找。”
然而他还没有走前几步,申元的部从jing惕的迎面阻挡。申元不失jing惕的再次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拦下我等又有何企图”
李信微微怔了怔,旋即欠身向申元施礼道:“申大人见谅,一时忘了介绍。在下李信,现为右北平郡太守府侍长,昨ri特奉太守府之令急迎申大人等人,因事态严重,酌请申大人暂时释放祖昭。”
申元还待理清楚此事头绪,身后王维却勃然大怒道:“胡闹,右北平郡太守已然罹难,你等的命令又是何人发出哼,莫不是祖家买通你等宵小之徒,故意在此诈道来人,给我将此冒名诈劫之贼拿下。”
王维的部从得令,立刻要纵马上前。
李信倒是还有耐心,他与身后一众黑衣骑士都没有急着有动作。不慌不忙掏出太守府令牌公示出来,他正声道:“申大人,这是在下职身。此次确有急事,右北平郡昨ri已派人快马驰往州府向刘使君通禀此事,想必这会儿刘使君已然知晓,还望申大人能够行个方便。”
申元还在犹豫,一旁王维再次喧宾夺主道:“哼,你说行个方便就行个方便你可知这祖昭是何罪行,岂能是说放就放。先别说祖昭了,你们右北平郡太守府凭什么向我们要人,倒老实交代,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等所为”
李信脸se渐渐冷沉,他是右北平郡人,自然会对申元表示尊重,至于这王维是何人,自己根本不清楚,就算对方是张将军麾下又如何,幽州又不是张温管辖之地。
申元同样对王维越俎代庖很是反感,他揶揄的说道:“王大人,你总得让人家把话说完了吧,这般着急,你很急么”
王维脸se生怒:“你”
不等王维把话说出口,申元已经转向李信,用不疾不徐的口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