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你又闯祸了!”一个男人跑来,拍了蝶儿的脑袋一记。
男人有一头漂亮的暗红色发,上半边的发被束起,耳后垂至胸前的一屡,闪烁着阳光的温度,末端有些微卷,带着异度风情,还没有看到他的脸,却见他拉起我的手……
“伤成这样怎么不去看大夫?”他低头审视我的手腕,看不清他的容貌,那清雅的声音倒是悦耳:“蝶儿,拿纱布来。”
蝶儿给他服了身子,也慌忙的去拿了。
男人把我拉至水井边,让我坐在井沿边上,端起打翻的脸盆,冲洗干净后装些水,他把自己的手洗净了,跟我一并坐下,才撩些水清洗我的伤口。
“你是谁的丫头?”他专心的处理着我的伤问。
“回公子话,流颜的。”他有一丝的停顿,手上也微微的一颤。
凉凉的井水冲洗着很舒服,他的手轻轻柔柔的,一屡青衫被井水打sh了些,他抬了抬手,青衫衣袖大胆的露出他的手臂,那藕色的肌肤很吸引人,与流颜的白嫩不同,有种刚毅的美……
“你怎般把自己伤的这样厉害?若口子再深些,恐怕你的小命就没了!”
“您说什么呢!这才不是流儿的错,她是为了流公子,被柳妈妈带到北院去,才弄成这样的!”蝶儿拿了纱布回来,为我解释着。
“北院?那身上还有别的伤吗?”男人问。
我正要摇头,蝶儿又插嘴说:“当然有了,回来的时候,紫夕姑娘说她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她呀,刚能下床就要来照顾流公子,谁劝都不成呢!”
男人为我缠了伤口,寻思了下,却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我吓了一跳,顺手就楼了他的脖颈,他微微一愣,对已经傻在当场的蝶儿说:“你打水给流公子送去,我要让那个家伙看看这傻丫头的伤!”
说着便大步向流颜寝房走去。
“公……公子,流儿不劳烦您了,我……自己能……”
“闭嘴!”他停下,用坚毅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我震住了,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曾听说过外族人的事情,却没有见过。紫夕说外族人长的都很彪悍,而且蛮横无理,块头很大,也凶狠,他们大多是蓝眼或紫眼,头发也有金色或红色。
可眼前的人,虽有红发和蓝眼,但刀削的脸很是俊逸,鼻梁微高,唇……怎么去形容他的唇呢?薄薄的,透着明媚的粉色,象一株正在安睡的山茶,禁不住的想要上前触摸、却不忍心采下……
他已经十五,接客一年了,不染风尘的样子很难得,那自然的性子也很讨人心喜。
跨进流颜的房门,却意外的看到他优雅的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流颜的脸很容易让人痴迷,那更胜月下仙子般的气质,诉说着他如画般的柔美,眉未开,眼未笑,却吸引人一步步进入他草香微放的清潭池中……
我看的愣了,却忘记了自己还在那男人怀里……
第二十七章蝶舞(上)
流颜看着我们,脸上虽没有情感,却好似冰冷,上前两步,不紧不慢的说:“下来。”
这轻柔的两个字,才令我注意到自己的不合体,我松开男人脖颈上的手,可他并没有打算放下我,径自走到桌子前,就这么把我放在桌子上,他很高,我坐在桌子上才能跟他平视。
流颜见我离开了男人的怀抱,又转过身去看那片花……
男人对白色的身影说:“今日托流儿的福,能见到闻名已久的流公子,真是幸会,在下蝶舞,见过公子……”
蝶舞给他作了揖,看流颜没有回应,猛然的靠近我身边,抚摩着我挽起的发,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鬼魅声音说:“流儿,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两天还是在寝房休息,我让蝶儿来照顾咱们清高的流公子,等你伤好了,我跟柳妈妈说一说,让你过来我这里,我,可是比一般的公子知道疼人……”
我没有回答,愣愣的看着流颜的背影,那清冷的独梅傲然的挺立着,完全没把蝶舞的话放心上。
虽有些落寞,却深深迷恋着那株孤傲的苍茫,我慢慢从桌子上下来,给蝶舞服了服身子:“谢蝶公子关心,流儿已经没事了,流公子对我很好,不敢受蝶公子厚爱。”
蝶舞笑了,带着清爽的风,吹的整个房间沐浴芳香:“流儿对你家公子真是没话说,不过……若你等不了,不妨‘退而求其次’,我蝶舞,随时欢迎你……来我身边……”
青色的身影一晃,便离去了。
蝶儿送来了干净的水,也离开了。
……
教课的师傅每次来,流颜总是不说话,师傅虽教着别扭,但也没有抱怨什么,都觉得他愿意学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再来,流颜只听不语,却把每样功课都做的很好,师傅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久而久之,也习惯了这样的沟通方式。
我开始每天送女红样子给柳妈妈,她也满意流颜的功课,却一直问我:“流颜最近听话了不少,可总有些奇怪,他可是只爱花吗?为什么只绣花来……”
“公子平日不怎么出门,只爱在窗沿边看园子里的花草。”
柳妈妈笑着:“这倒稀罕!若寝房看不到花,他企不是要绣些桌椅板凳给我,呵呵!”
柳妈妈看了流颜绣的很多种花,却不知道他做的第一个巴掌绣是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