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月也惊急羞愧,但跟海氏截然不同。她替松阳郡主着急,怕松阳郡主羞愧气怒之下归西了,他们一家会被赶出武烈侯府。徐瑞云是她亲妹妹,就算姐妹不和,她也会跟着害臊,毕竟这是大事,影响一个家族。
但她也隐隐兴奋,这件事会徐瑞云推进深渊,永无翻身之地。以后,松阳郡主身边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就不担心因别人夺宠而分不到财产了。
刘氏暗暗咬牙掐手指,脸色苍白绯红交织,浑身轻颤,恨得心疼。她的长女徐慕绒明年及笄,已经开始说亲了,正与有意向的人家沟通来往,建立关系。有一个徐瑞月,徐家女儿名声就不好,此事一出,哪一家还敢与徐家结亲?
徐瑞宙无奈皱眉叹气,他知道刘氏的心事,也知道这件事会把徐家推向浪尖风口。正计划跟沈妍要银子呢,突然被这种事打断,他有撞墙的冲动。可是,徐秉熙已经气呆了,连表情都没了,而松阳郡主直接昏倒,徐家还需要他主事。
巡城卫头目见徐家众人威仪气势顿消,都成了孬种,心中畅快,“小人公务在身,还请徐侯爷及诸位体谅,如诸位执意不去,小人只好让人绑押。”
“你、你这个狗东西……”徐秉熙站起来,身体猛颤,又重重坐下,昏倒了。
徐瑞宙挠头皱眉,赶紧叫下人把徐秉熙和松阳郡主抬到内堂休息,又叫管事去请大夫。他让海氏和刘氏进去伺候,把徐瑞月留下,商量该如何应对。
“几位,我看此事一定是误会了,等我让人到庵堂找家妹问清楚,我们再去羁候所澄清,如何?”徐瑞宙给管事婆子使了眼色,又比划了一个银钱的手势。
“说来说去,徐四爷还认为我们认错了人,错赖了徐家,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徐瑞宙见巡城卫笃定的神情,也相信了与恶贼通奸的人是徐瑞云。若巡城卫没百分百的把握,敢到皇后的娘家、皇上的外祖家说这事?那真是诛九族的罪。
他一口咬定巡城卫错赖了徐家,就是想拿些银子打点,封住巡城卫的口。再把徐瑞云偷偷接出来,送出城去,消停几年,这件事也就算解决了。
管事婆子取来二百两银子,徐瑞宙接过来,塞给巡城卫头目,商量封口之事。
“家父家母年纪大了,就别让他们出去了,本是误会,我去羁候所一趟。”
徐瑞月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装进了外人的口袋,心疼气愤,暗暗咬牙,恨透了徐瑞云。转念想到马上就能从沈妍手里拿到几万两银子,她又露出了笑脸。
巡城卫头目看到只有二百两银子,暗暗撇嘴,轻哼了一声,还是收下了。至于会不会封住口,那还用问,别说二百两,两万两银子都不可能封住他们的嘴。
昨晚,项云谦和他们一说,他们就把此事报给了大皇子和庞贵妃。两人指使他们趁机把事情闹大,越不可收拾越好,最好把徐皇后气死,庞贵妃取而代之。
此次抓人,他们出动了五个人,一人得了一百两的好处,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笔横财。他们知道出钱的人同大皇子和庞贵妃抱一样的心思,也想把事情闹大,看徐家的热闹。讨好了主子,又有利可图,他们当然会送上一个顺水人情。
两重好处同徐家给的二百两银子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他们能按徐家的意思封口吗?不过,有银子赚他们肯定会收,最后没封住口,原因也不全在他们。
徐瑞宙到羁候所确认与恶贼通奸的人是徐瑞云,回府就直接禀报了。徐秉熙下令打死伺候徐瑞云的所有下人,又把松阳郡主饱打了一顿,就气倒了。松阳郡主脸面丢尽,气怒攻心,又挨了打,恨不得一死了之,就昏迷了。
徐家的银子太少,功夫也做得不到家,短短三天,徐皇后的堂妹、皇上和慧宁公主的表妹,御亲王的侧妃与恶贼通奸被抓的事就传得满城皆知了。
徐秉熙重病卧床,松阳郡主半死不活,徐家主子奴才个个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徐家大门紧闭,连奴才都不敢出门,就怕人吐口水,还不敢声张。
传言在流传的过程中产生了多个版本,越传越邪乎,越传越彩。连与徐瑞云偷情的人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徐家人从大盗手里得了一座金山的版本都有人在说。茶楼酒肆的说书人更名换姓,将此事编成评书演说,人们听得乐此不疲。
徐家许多旧事又被人挖出来,弹劾的折子如塞北飘雪,直飞御案,连皇后和六皇子都被牵连了。更有直率的臣子,跪在金殿上,请求掠去徐家的爵位并治罪。
皇上气得浑身哆嗦,在金銮殿上掀翻了御案,砸伤了自己的脚。皇后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几天几夜,有出气没进气,随时都可能撒手而去。端宁公主以泪洗面,衣不解带照顾,六皇子发了一顿脾气,羞得连寝殿的门都不敢出了。
徐瑞云在羁候所呆了三天,衣服都没穿,天天被人验身参观。她知道惹下了大祸,受了惊吓,还没想出脱困解围的办法。就被剃掉头发,罩上了一件尼姑的袍子,丢到了关押重罪犯官女眷的铜牛庵修行去了,连辩解求饶的机会都没给她。
人们传言金翎卫抓住了恶贼,金翎卫也顺坡下驴,找了一个贯犯杀了,抛尸乱葬岗,从而功德圆满,他们为民除害的消息与徐家负面新闻形成强烈的对比。
五名巡城卫得了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