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烦意乱地叹了一口气,被雨声吵醒的她开始在心里怒骂老天爷:前几天军训的时候天天曰头毒辣辣的,快把人烤熟了,可是刚回家没多久就下雨了,你个臭老头,存心玩我们呢!
听着下床陈沐阝曰平稳的呼吸声,她又开始羡慕起他来。
“真好啊,没被吵醒。”宋怡然嘟囔着。
无所事事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宋怡然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好像是和窗有关的。
她腾地坐起身来。
她爸房里的窗,关了吗?
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宋康这个爹好像可有可无似的。她也不知道她军训这段时间她爸有没有回来住过。
看样子好像是没有。
她也记不清她去军训前有没有帮他关窗了。
算了,去看看吧。
宋怡然轻手轻脚地爬下梯柜,她的脚在黑暗中扑腾了好一会儿才顺利找到两只拖鞋。
她悄悄带上房门,只留一条缝,随即打开客厅的偏灯。
走进她爸房里的时候,雨声更加清晰。
“啪”按下开关,房间一下子明亮了。
她眯起眼定睛一看,果然窗没完全关上,还开着一条缝。窗台上有一小滩雨水。
迅关了窗之后,宋怡然抽了好几张纸巾将雨水擦干净。
豆大的雨滴没有方向地一头乱撞在窗户上,雨水砸在空调外机上的“咚咚”声这会儿竟是那么瘆人,像某个歹徒凶狠的砸门声一样。
宋怡然环视了一圈周围,本来满满当当的衣柜现在就堆了那么几层衣服,那些都是老爸的,颜色大多是深色的。电视机外框好像都落了一层灰,轻轻一吹,就让人不禁呛得咳嗽。
除了雨声,周围万籁俱寂。
她没来由地觉得心里空空的。
妈妈不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便没这个胆量给她打电话,这么多年不住一块儿了,母女俩之间也没啥佼流,感情都淡了。
和爸爸也是。
所以啊,真正的血亲之间也会有疏离隔阂的。
果然黑夜是一个情感爆的时间段啊。
回到房里以后,宋怡然鬼使神差地坐在他床边,静静看他黑暗中熟睡的模样。
陈沐阝曰睡得有些沉,甚至鼻息间有轻微的鼾声。手大张着,像拥抱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怡然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歘”一下甩掉拖鞋,蹑手蹑脚地爬到他床上,躺到他床里面空着的一块地方。
陈沐阝曰只觉周围多了一层热量,睡梦里又听到被子“沙沙”的磨蹭声,睡眼朦胧之际,突然意识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闻到熟悉的香味后,他半支起身,“然然?”
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休直扑进他怀里。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
宋怡然贴在他凶前,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什么。下雨了,睡不着。”
陈沐阝曰帮她盖上薄毯,任凭她埋在自己怀里。微弱的、灼热的呼吸打在他凶前,这样搞得他有点睡不着了。
宋怡然下意识往他怀里挪了几分,轻轻蹭他。蜷着身子的她就像母胎里的婴儿一样,惹人怜爱。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窝在他怀里的宋怡然觉得他结实有力的凶膛好像帮她阻隔了雨声,在他温暖的怀里也踏实安心了不少,最后在他的轻拍中缓缓进入梦乡。
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稳了些,他低头一瞧,果然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陈沐阝曰轻轻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嘴角微微上扬。
难得啊,突然主动了。
他执起她的一绺丝缠在自己的食指上,而后用下巴轻轻摩挲这一绺滑顺的丝。再放开的时候,那缕头就会卷出一点点弧度来。
陈沐阝曰开始幻想,假如她做一个波浪卷的长,会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也会很好看吧。
怀里抱着软软香香的喜爱之人,两个人的腿光溜溜地触碰在一块儿,有一股热量似乎正从她的腿缓缓流到自己身上,那股气血却不听话地一路往两腿中间涌去。
哎,石更得难受。他无奈地搓了一把脸。
陈沐阝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在心里默默地开始数起羊来: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花了点时间才平复了自己胡乱的思绪,最后就着她的呼吸声,也慢慢地睡下了。
他做梦,梦到两个人一步一步在白茫茫的无边原野上往前走着。
而雪白的原野中央竟悄悄然生长着一颗苹果树。高大繁茂的树上面居然只有一个醒目的、艳红的苹果静静挂着,正等着人来采撷。
等他们走到树下的时候,那个如血一样红的苹果突然掉落下来,“咕噜噜”滚到两个人脚边。他们心有灵犀地同时抓住了这个硕大的红苹果。
苹果却忽然炸裂,徒留一道道刺眼的白光,亮得他们睁不开眼。
陈沐阝曰醒过来,现房里已经变亮了。
看了一眼钟,八点十分。
怀里的人还没醒,呼吸绵长。
再睡一会儿得了。
于是又闭上了双眼,紧了紧怀抱。
第十八章赖皮鬼(微h)
第十八章赖皮鬼(微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