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见臭小子瞪着眼睛非要个说法,丹凤眼眉目含情,瞪起人来实在是太有趣了,再加上僵直的面部表情,大少爷忍不住在韩谨的头上薅了一把,却被韩谨一把拍掉。
大少爷只得道:“回去了告诉你。”
夏孟瑜只觉得今晚这街巷的寒风吹得甚是喧嚣,似乎他大表哥和大表哥的小厮都忘了他还在旁边,他自己也觉得似乎不应该靠近这里,所以,他默默往后退了几步,但这个动作似乎更是不应该的,因为大表哥和大表哥的小厮回头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继续走了。
夏孟瑜怀疑人生,是我的眼睛瞎了吗?还是中原的民风已经如此彪悍了,要是这样的话,有些事还得再考虑考虑。
到了和府大门前,三人一致觉得,大晚上的扰人清梦是一件十分不道德的事,所以他们决定翻墙进去。
三人商议了一下,韩谨的武功最好,和彦是病弱的,夏孟瑜是个傻的,最后决定搭人梯,韩谨最下面,大少爷最上面。
然而,大少爷最先进去后反倒没声儿了,夏孟瑜道:“表哥莫不是摔晕过去了。”
大少爷没晕,太好了,这是韩谨翻进来的第一个想法,这两人也不吱声,然后他就见到了令大少爷不敢吱声的人。
啊,原来是老管家,老管家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在这儿等着我们回来,真是太感动了,您一大把年纪还挂念我们几个,您真是受累了,都是这俩小子大半夜的非要我带他们出去玩,这不就耽搁了时间,您见谅啊!
可这种没c,ao守的话怎么可能从光风霁月的大少爷嘴里说出来,大少爷只敢在心里想想。
然后就听到美貌又贴心的小厮开口揽责:“是我想出去。”蠢表弟在一旁点头。
老管家听到此处,看了看韩谨和夏孟瑜,欣慰地笑了,似乎除了对大少爷,老管家对其他人都颇为宽容,对着韩谨道:“小瑾呐,你不用替大少爷开脱,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嘛,你放心,看在你的面上,这回我就不训他了。”然后对着夏孟瑜笑道:“六公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该跟着他们俩一起胡闹,早些休息吧!”
大少爷心里不平衡,道:“世态炎凉啊!”
老管家没搭理他,又叮嘱了一遍:早些休息。
只是走的时候给了和彦一个微笑的表情,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倒是夏孟瑜涨了不少眼色,看着大表哥和韩谨之间颇为辣眼睛,道了声:“我先回房了。”大少爷点点头,回头就看见韩谨一脸正色,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韩谨开门见山:“第一个,为什么做噩梦?”
大少爷内心崩溃,面上微笑道:“第一个?你还想问几个?”
韩谨无表情道:“你说,回去了告诉我,要告诉我什么不是该我来问吗?”
大少爷无语……这小子从哪学的?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就只问这一个,为什么做噩梦?”
大少爷无奈道:“你要是想知道别的,我也不会瞒你。你又不真就是我身边的一个目光短浅的小厮,以你的身份或总有一日会知晓这些的。”
韩谨道:“我没有别的身份。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会做噩梦?”
和彦见韩谨执着,心底叹了口气,也不想再瞒他,四顾看了看,周围能促膝长谈的地儿是没有的,只有回廊的台阶上还能坐一坐,便负手身后,踱步过去。
韩谨在身后看着大少爷慢悠悠微晃的身影,恍然间有了种错觉,仿佛大少爷不是正该意气风发的年纪,二十出头的人,称不上是少年郎,可他看着却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了已经失了意志,半截身子入黄土,死生之事皆不在眼下。
正在韩谨发怔之时却见大少爷一声轻笑,好似没骨头一样倚在台阶上,手肘撑住身子,这时候也不管怎么也身上穿的白衣是不是脏了,道教韩谨觉得生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大少爷一贯是以这副面容蒙骗世人的。
“哎呦,我的老腰哟!”这一开口就打破了韩谨的想象,韩谨走过去,跟大少爷身侧单膝蹲下,伸手给他揉了揉,大少爷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眯着眼睛,神色间甚是享受,舒服地开口哼哼道:“明儿一定要和老管家说说,这大理石的台阶呀,又冷又硬,硌得疼得慌!”
韩谨在他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别想岔开话题。
和彦只得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诶呦,不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么,本少爷只是前几日梦里想起了而已,屁大一点事儿,被你说成噩梦缠身,本少爷神鬼不侵,哪会噩梦缠身?”
韩谨虽面色不善,仍在和彦身边坐下,道:“自从夏孟瑜来了,你就很不对劲,你不想说,我不问你就是了。”
这是和大少爷第一次这么认真看自家小厮,眼前这个少年郎,看似冰冷坚硬,实则最柔软不过,少年未长成,周身就已经有了淡泊宁静和岁月安好,可惜生不逢时。
大少爷心里叹道,莫名的被惊艳了一把,好似是被触动了某根弦,分外不落忍,便道:“你别看我如今我这心如止水的模样,想当年我十五岁的时候,嗯…也不是十五岁,反正就是少年时期,那可比你有滋味儿多了。啧,斗j-i遛狗,虽说混账事儿干了不少,但那小日子可真是有滋有味的,可你看看你现在,整日里就知道练剑,练剑,穿衣服还非要穿那老气的青色,你还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呢,就这样无聊,半点没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