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府的人不知道东西是你送的啊,也不会晓得你又把它领走了。在他们眼里,不就是府里特别值钱的铠甲不见了,被偷了吗?”
真相了。
萧玦沉默了一阵,给他下了个评语:“你不懂爱情。”
萧川平日里老被这对夫夫秀一脸恩爱,这回终于炸了:“是,我不懂爱情,可我也有媳妇了。你呢?”
还是萧玦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侍候他。
等一整碗粥喂完,萧玦又端来铜盆和擦浴的帕子,要替他擦身子。
薛蔺这回终于扛不住了,红着脸去抢帕子:“我……自己来!”才抢到帕子,肚子居然又咕咕叫了起来。惊得他直想骂自己“你是狗吗?才吃完又饿了?”
萧玦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失笑道:“你睡了这么多天,一碗粥肯定不够。”坐在他榻边,伸手轻轻替他理了理鬓发,“不过,再吃的话,胃肯定受不住。等过一个时辰,我再拿吃的过来?”
薛蔺点点头,好歹才吃完一碗,这点饿意还耐得住。
第42章
薛蔺直接反应成,萧玦打算穿上像胡姬一般的露月土皮装,跳舞给他看了。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噗出来!
再一想,哦,对,安禄山那300斤的死胖子都能跳胡旋舞,没道理萧玦跳不了的。
他故意为难他,也凑过去跟他咬耳朵:“好啊,你穿忄生感点,只穿个肚兜和下裳跳,我就看。”
萧玦惊讶地望着他,一脸“原来你有这种爱好”的表情,回咬耳朵道:“那我要不要准备两个白面-馒-头?”
“干嘛?”薛蔺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活多久。”他穿书而来,对书里原主和公主饮毒酒相拥而亡的下场,非常清楚。“因为不知道,所以每次见面,我都当作是最后一面来看待的。”
“因为是最后一面,所以一定要珍惜再珍惜。这样,就算它日相拥而亡,死前能想起的,全都会是最美好的回忆。如此,方不负卿卿不负人生。”
萧玦的心刹那揪紧,起身坐到薛蔺身边,将他拥入怀里:“对不住,都怪我把你牵扯进来了……”
“是我自己选择进来的。你一个人太苦了,我想陪你一起苦。”他倚着她。
“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她咬牙道,“就算是父亲也不行。”
萧川尴尬地咳了一声,加入“给没给”讨论:“药是给了的,但那瓶伤药是公主给的。”
薛蔺:?!
啥米,出-轨的人是公主?!他顿时就想策马回驰,去把萧玦拎过来跟他好好当面对质。
刘承颐同样是一脸遭受打击的模样,满脸厌恶地道:“她给我送伤药干嘛?”
送药的人就是萧川。但刘承颐一直觉得他跟萧玦分外不对付,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想到萧玦会派人送药的可能性。
穿上了。
他懵逼起来,咦,女朋友的鞋码好像比他还稍大半码……
他想起古代那些因为没绑三寸金莲,而遭丈夫厌弃的女子,立马住了口。虽然大业女子没有缠小脚的风俗,但女孩子长得那么高,脚还那么大,在时人眼里应该不那么受欢迎吧?
他怜惜地望向萧玦,想到这么美这么优秀的女孩身上也会有被人看不上的地方,就挺心疼。想他一个现代大老爷们就完全不在乎这点,有一个身材堪比模特的女朋友,谁不艳羡呐?
她只是生错了时代,他想。
薛蔺:……
逗我就这么好玩吗?
他却不知道这样的玩笑,会显得两人有些亲昵。
刘承颐脸色有些难看,忽然笑着对薛蔺道:“公主就是喜欢开玩笑,我听说她还曾经吓唬过你,把你从三楼扔出去,又毫发无伤地带回来吧?”
他说的,是试玩大逃杀那回,萧玦把他困在游戏场景中,却给其他伴读分股份那一次。
萧玦浑身发冷,深吸一口气,忽然就无所谓了。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薛蔺脸上无波无澜,指着碗:“着什么急啊?你再看看?”
义宁帝傲慢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重新聚焦在碗里。
又过了片刻,碗里还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他正要再度出声讽刺,山东崔氏的家主脱口而出:“融了融了!这血融了!”
他如遭雷击,又看往碗里。只见那两滴原本互不相融的血,竟莫名开始互相渗透,渐渐化成一个整体。
“朝廷给你们发军晌,黎民百姓拿税赋养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去白白送死,或是无关痛痒地找些突厥平民来杀,瞎当战绩的!你们想搞的这些事情对于整个战局有什么作用?”
“要想为同袍,为被杀的无辜百姓报仇,你们该做的是好好c,ao练,早日习得十八般武艺,把自己练得比突厥人还猛!这样在战场上,大总管才能放心让你们冲锋陷阵,把敌方摆出的阵形全部冲乱!”
萧玦越说,声音越是激昂。
薛蔺头一个响应他的说法,把马刀一扔,“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他生怕自己鼓掌鼓得不够大声,还把酒囊摘下来,嘴咬囊塞,两只手往酒囊上用力拍。
酒囊里酒水半满,他这么一拍,里面水声咣咣,倒拍出了皮鼓的感觉来。
将计就计,真的是一条很玄妙的计策。比如当萧玦突然向刘氏父子示好时,刘氏父子就算不信任她,也必然会将计就计接受,再想办法离间萧玦和皇帝的父女情。而萧玦在被离间的时候,有可能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将计就计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