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皮痒?”顾铭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脖子那儿肯定红了。
“顾顾,你知道不。”周喻坐他身上,尾巴顺从地搭在他腿边,“狼跟狗其实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顾铭问。
“我们一辈子,只认一个人。”周喻勾了勾嘴角。
“一辈子很长。”顾铭说。
“啊,”周喻目光有些黯淡,从他身上翻下来,“冬天倒是很短。等冬天过去,我就要走了。”
顾铭看着他,没说话。
周喻不提醒,他都差点儿忘了这事儿。
每条狼的一辈子,可能会去许多的地方,小红帽家的门敲不响,还可以到兔子家去。
这种生物生性自由,要一直待在只有绿色和红色组成的世界,显然是不可能的。
狼尾巴耷拉下去,蹭到了房间的地面,顾铭垂眼看着。
周喻呆站了有一会儿,推门出去了。
顾铭摸了摸自己被周喻轻轻咬过的地方,望着顶上三角的木板愣了好半天。
窗外的天儿s-hi漉漉的,他掀开被子起来,自己也s-hi漉漉的。
7
不得不承认,当人意识到一件事情正发生变化时,这变化便会在无形中悄然加快。
比如冬天的逝去,比如顾铭对周喻的感情。
外婆说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一切,都可以名为喜欢。
周喻从那天以后,就一直挺颓废的,虽然他本来就很颓废。
现在他团沙发上,是一动不动的,连尾巴都不甩了。
“雪停了,出去走走吗?”顾铭问他。
周喻转过头,挺茫然地看他,侧脸给沙发压得很红。
顾铭心一动,问:“冬天过去了,你会回家吗?”
他就想知道,周喻有没个固定会去的地方。
“不会。”周喻摇头,“我根本没有家,到哪儿,就是哪儿。”
“你们是不都过得这么随心所欲?”顾铭说,“其实也挺好,不在同一个地方待着,就永远不会厌倦。”
“会厌倦的。”周喻慢慢坐起来,尾巴环过腰搁在大腿上,“每天都一个样,就是填饱了肚子,找地方睡一宿。即便每天吃的、住的都不一样,但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你能明白吗?就只是…活着。”
顾铭点了点头,他大概懂周喻的意思。
“但以后,冬天就不一样了。”周喻笑起来,“到冬天,我就想起你了。”
顾铭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没能忍住,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
“我可能,不止冬天。”顾铭说。
如果不是周喻跑来了,他过去得多讨厌冬天。
周喻身形一僵,顾铭摸过他的脸,径直亲了上去。
8
窗外又渐渐开始飘雪点,不大,但风震得窗户砰砰响。
“你冷不冷?”周喻手摸着顾铭的背部,“要不要取个暖?”
“什么取暖?”顾铭学他上回那样,啃咬周喻的侧颈。
他也想给周喻做个标记。
“到我身体里,取暖。”周喻在他耳边轻声说。
“又想吃了我?”顾铭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看着他。
“不是,”周喻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拉过顾铭的手伸到他后边,“就这儿,给我留个记号吧。”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顾铭盯着他。
顾铭人还有些儿没跟上进度,但他清楚,自己随时就可能疯狂。
在变得不正常之前,他得确信周喻的态度。
“顾顾,我这辈子,就想认你一个人。”周喻说。
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这一刻从心里满溢了出来。
他喜欢周喻,喜欢到想做个自私的人,将他一辈子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认了我,就不能离开我了。”顾铭说。
“嗯。”周喻笑,抬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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