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也和我爹一样死了,房子就属于他们的了,我就知道不能留下来,我得跑,就跑到城西去了,我没钱,好在有野菜,反正是没饿死,可是每天我都饿都冷,也想我爹娘,要不是你们让我干活,我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去。”
低头抹了把眼泪。
沈梦却松了口气,“你确定没摁手印之类的?”
她最怕这个,到时候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苏元茫然了会,“没有啊。”
沈梦觉得可能性很大,首先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是法盲,没有这个意识,再一个就是苏元在他堂叔一家人看来太弱小了,早晚能嚯嚯死,只要他死了,他们一家岂不是名正言顺了。
“那你家没存款么?”现在的小朋友太朴实了,上辈子两岁多的小朋友离家出走都知道拿钱拿尿不湿呢。
苏元又摇头,“那时候只顾着哭和害怕了,堂叔一家搬来开始我还挺高兴的,家里的东西都被他们给占了,后来我也顾不上钱啊。”
沈梦真想给他颁个“世纪可怜娃”奖,“我有个办法,让你把房子收回来,还可以出出气。”
苏元转头一脸激动的看着沈梦。
沈梦清清嗓子,“这不难,你可以报案,让公安把他们撵走,可是大人会做戏,你又拿不出啥证据,我觉得太便宜他们了,而且公安又不能时时看着,我怕他们下重手。我的办法就是把房子卖了,卖给你堂叔惹不起的人,到时候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还不算完,到时候你拿着举报信去你堂叔的厂子去闹,让他们给个说法。他们是要脸的,你堂叔也不是啥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咱要是能把他工作搅浑黄了,这仇算是报了一半了。”
苏元握着小拳头,身子兴奋的直打颤,“我可以的,我要报仇。”
沈梦拍拍他的手,“还有另一半仇,你可以留着等你长大…”
“不!不用长大,其实我一直有想过怎么报仇,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可是我没钱没东西,没人肯帮我。现在我在你这挣了钱,我差点就要干了。”苏元突然腼腆了下,“不过我想的没你想的好。”
沈梦好奇,“你咋想的啊?快说说。”
“我准备在城西找几个娃,然后掏几桶大粪,往房上院里泼,我不能住也不让他们住,不过现在不用了,我可以把房子卖掉,还能得钱,这个办法好。等他们搬回自己的家,我再泼他们家去。”苏元越说越兴奋,就像已经报了仇似的。
沈梦揉揉鼻子,这真的是一个有味道的复仇计划!
不过听起来很过瘾啊,她喜欢。
沈梦突然灵感迸发,“我们可以去找记者,他们肯定喜欢你这个故事,有他们跟着,你去厂子闹的时候,领导才会重视,要不然我怕他们大事化小啊。”
有记者监督,那些领导就不敢徇私了,甚至为了表现正义,还得加重处理。
“记者是干什么的,很厉害么?他们会管我?”苏元虽然聪明,但也不是啥都知道的。
沈梦只能牵强的解释一下,“嗯,记者就是写报纸的啊。他们肯定厉害啊。放心,我和你一起去找记者。”
沈梦准备了下,其实就是问好了报社的地址,毕竟是省会城市,报社不只一家。
沈梦和苏元研究了一下,找的是沈阳市的报纸,《辽沈晚报》。
离这边有些距离,得坐公交车。
五十年代的华国刚刚建国,百废待兴,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特别是城市里,一些交通工具还是不缺的。
这个年代的公交车不是特别美观,票价也不便宜,座位也没那么多,坐起来震动感也比较强烈。
更夸张的是人家是烧木炭的。
沈梦记得第一次坐得时候,都惊讶坏了。
那时候她刚得了第一笔分红,决定随便走走,也体验下时下的交通工具。
然后就长知识了呗。
要知道她上辈子只听说过烧煤的火车,原来国家那么牛叉,还有烧木炭的公交啊。
是她孤陋寡闻了。
后来她问过系统,这个年代由于美国的“禁运”,国内汽油供应短缺,工人思变,所以公共汽车动力变成了木炭,到木炭都紧缺时,还烧过白煤。
木炭车一直延续到60年代中期,有了大庆油田,才逐渐为汽油车所取代。
而且更好玩的是,现在的公交车都是国家自主生产的,但是是木铁混合结构的。
以前在她印象里,木头车不就是玩具么,可是国人工匠们却用技术、智慧让木头车安全行驶在大道上,可能就因为这样,我们国家才能在几十年时间里大力发展,后来居上。
把租书摊交给杨慧她们,不是星期日不是很忙,她们完全d住的。
沈梦和苏元一早就登上了公交车。
人还挺多的。
三站地就到了,两人随着人流下了车。
他们来的稍微早点,这也是沈梦早就打算好的。
因为她们要守“株”待记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