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赤水水之后,倩娘背起了黑锅!
“在姑胥。”棠敷本是一脸忧愁,说起这个地名,反倒微微一笑起来,不知想到什么好处,“你从未去过人间,想来不知姑胥是何地,可惜此刻梨花未开,不然满街都是香气烂漫,夜间月色沉沉,那些花朵更赛月辉皎洁雪白。”
棠敷半晌才从回忆之中醒过来,看着沧玉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不由苦笑了两声,张口又吐出一把小剑来。
这剑落在空中便长,落到棠敷手中时已变成了正常尺寸的一柄利刃,浑身赤红,室内顿时热气大增,沧玉觉得自己好似站在火炉旁边,不知怎么竟忽然想道:“这剑与玄解倒是很配。”
“此番前往人间,还为一桩未了的俗事。我还要将此剑还给他的主人。”棠敷握着剑,神情似喜非喜,似怨非怨,“我躲了上百年,不知他如今怎样了。”
话中有无限柔情缠绵之意,连沧玉这个单身狗都听得出来。
这把剑的女主人,八成是棠敷的情债。
出行之事还要详谈,棠敷对人间经验不少,可大多数都是百年之前的东西了,不知人间换了几代皇帝,变了几番沧海桑田,只能从箱底掏出几两白银与黄金勉做盘缠,有张磨损的旧路引勉强放着,说不准还能再用。
沧玉心道:“百年前的路引再出现,要能再用,那真叫见鬼了。”
谈话果真一直到了晚上,沧玉大半夜才回去,平日早眠的倩娘竟没有睡着,而是一直张望着他回来方才安心。
沧玉心中痛快高兴,想着不日就要离开这青丘,脸上难得带着笑意,见着倩娘还在窝里醒着,朗声道:“倩娘,我明日要离开青丘,不定多少时日才回,你往后不必日日守着这屋子,管自己快活逍遥去。”他顿了顿,又道,“我回来后,自会唤你回来的。”
倩娘听得一怔,呆呆愣在原地,半晌才道:“哦。”她挪了挪受伤的翅膀,将头埋在果子里,原先想说得那些话都烟消云散了。
玄解走了,沧玉也走了,她这二十年来从没逍遥自在过,好像被笼子养惯了的鸟儿,一时得了自由,反倒迷惘怅然起来。
不过倩娘想了想可以再次在蓝天之中无拘无束地飞翔,不必记得有个归处跟落点,又不由激动了起来。
此刻沧玉太过快活,并未瞧出倩娘的异样,顾自走进屋子里,本想打包些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必打包,干脆回屋子里倒头就睡了。
第二日中午两狐在约定的地方碰了头,正欲出发,赤罗气喘吁吁地跑来捎了个口信,说是容丹失踪了,春歌料定她八成是回人间去了,要他们俩在路上再多添个支线任务,总之在霖雍来要人前把人找回来。
沧玉知晓容丹就与玄解待在一起旅行,而且她一个女主体质,走到哪儿就会有麻烦降临,好让后宫出现安排剧情,行踪好打听得很,倒不以为意,就把任务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