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是德妃身边的明静, 送来易欣身边后就改了名儿,现在已经代替了白芷的位置,此时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出行所需之物。
崔姑姑神色不明的看着,有几分感慨和恍惚, 几个月前这娴妃娘娘都已经落魄到被宫人克扣饭食和银钱,这短短半年时间,就一跃成为能和皇后、贵妃抗衡的人……
“承蒙娘娘抬爱,奴婢惶恐!”崔姑姑说着又行了个礼,“为娘娘解惑是奴婢应尽的本分。”
易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也没帮她回忆当初威胁自己的话。
“太后娘娘觉得公主们乃天赐之女,千百年来都没有选公主的事儿,现在突然选了民间女子做公主,有损威严……”
有损威严什么的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大抵是不愿意让她落了好处,毕竟太后也是从后宫走上来的, 选秀中银钱的出入差别还挺大得。
易欣到慈宁宫的时候, 正好皇帝也在:“说来奇怪, 每次玉林这丫头在朕旁边的时候, 朕总觉得思绪清晰很多……”
“皇帝一说倒提醒哀家了, 自从玉林来了慈宁宫之后, 哀家晚上睡得踏实多了。”
太后从不反驳皇帝的话,此时也点头应和,虽然她确实有此感受,但如果换了旁人这般说,只怕她早就冷冷训斥了。
“所以朕才说这丫头是朕的福宝啊……”
太后看着皇帝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微微点头:“那以后就多来慈宁宫坐坐,哀家让那丫头多陪陪你。”
说得正热闹,外面通传易欣到了,皇帝和太后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前者是因为被反驳了嫁公主之事,总觉得妃嫔能想到的,自己却没想到,面子上过不去。
后者是因为从始至终都不喜易欣,这次又见易欣得了势,更是觉得易欣就是狐狸精投生,专门迷惑人的。
“母后,有何事你与娴妃商量即可,我正好有些困乏,先回宫休息,明儿再来看母后。”
皇帝起身就准备走,太后挺满意他的反应:“行,那你回去歇着吧,最近定是因为夷族的事太过操劳了……”
易欣在院子里碰上走出来的皇帝,急忙侧身退到一边,行蹲礼:“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看都不看易欣一眼,也不叫她起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娴妃失势。
不少见到这情形的宫女太监心中都冒出了这四个字,易欣倒不在意,反而落得个轻松。
待皇帝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易欣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宫人的引领下进了慈宁宫正殿。
“哀家有些日子没见到娴妃了,若不是今儿让崔姑姑去请了,只怕再过几月也见不到吧。”
易欣自从尝到了不用早晚请安的好处,以身体不好为借口,许久未来慈宁宫请安了。
要知道请早安得赶在日出之前,冬天好一些,大概五点多起来洗漱准备,夏天四点就要起了,也不知这些嫔妃们是如何坚持这么多年的。
“太后娘娘折煞了,娘娘也知道,臣妾这身子骨不争气,三天两头就病倒,实在是怕把病气过给了娘娘。”
“不过这次娘娘若是不传,臣妾也会来上一趟。娘娘也知道,陛下把选“公主”之事交于臣妾负责,可臣妾一没有经验,二身子骨弱,总担心做不好这事,所以还想向娘娘请教请教。”
太后听着易欣的话,面不改色:“这选公主是大事,从未有过旧例,也找不到祖律可寻,你突然起意要选公主,也不怕祖宗怪罪吗?”
“臣妾确实担心,因此之前惶恐了许久。只是臣妾想,祖宗们若是看着,定然不愿意看后世子孙去夷族受罪,若是真有什么惩罚,就请祖宗们惩罚臣妾一人吧。”
易欣对着门外拜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易欣见太后看着她一番动作也不阻拦,就知这这事有戏,转过身跪在了太后侧方。
“臣妾也知道,娘娘您是菩萨心肠,见不得公主们受罪,定然也是这般想得,所以这段时间才未曾出面反对。刚才只是想看看臣妾对这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吧。”
太后没有应话,易欣心里几近抓狂,但还是继续说着:“公主们其实也都知道您疼惜她们,日日早晚念您的好呢。”
易欣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太后还算有些受用,她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赞她慈爱,这是崔姑姑在来时的路上告诉易欣的。
太后面色稍缓:“你知晓便好。”
“还请太后指派个宫人给臣妾,这选公主事宜复杂,臣妾身边没有顺手的人,只能求到您这儿了。”
易欣跪着行礼,太后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少了平日里那股清冽,心里满意不少。
虽知易欣识趣,但仍旧不轻不重的训斥了一句:“这有了事就知道到哀家这儿要人,平日里人都看不见,个个都当哀家是泥捏的。”
易欣不愿意接话了,低着头好像认真听太后的斥责。
太后等了几秒,也没听见易欣行礼表态,气氛骤然有些冷,太后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