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手又往前走。凤子樟笑够了,两人又走到植被茂密的无路之处,谢琰才问道:“今天怎么想起来说这话?”
凤子樟拉着她的手平静地说:“我不过看崔玄寂和姐姐的样子,想着有好话就说,别等到说了对方听不见的那天。”
谢琰犹在感叹,凤子樟又补充道:“不过关于恨,我是在想:如果真是窦尚食谋害姐姐,为什么呢?因为恨?恨什么呢?她是仙芝姐姐带进宫里来的人,会恨什么呢?”
“会不会与恨无关呢?”谢琰说,“比如利益驱使之类的。”
“可你看她的居室,像一个需要钱人吗?”
“利益不一定光是钱嘛……”
没走几步,两人不再争执,眼前的一棵大树下就有一个孤坟,与小和尚的描述一致。两人上前一看,只知道是“慈母窦氏太君墓”,立碑者“窦弥”,立碑年份是先帝文成年间。
两人四下查看,没有线索。谢琰长叹一口气,“这条线断啦。”然后嚯得挥刀,将坟头草如数斩去,“帮你老人家剃头。”而凤子樟从一旁山泉从接了点水来,把墓碑洗了个干净。
两人对视无奈,只好回去。没想到走到官衙门口,就被在此等候多时的大理寺的吏员们抓住——他们说肖珮有要事找她们俩。
作者有话要说:
{148}假装是孙猴子看病吧!
{149}瓦官寺又称瓦棺寺,始建于东晋兴宁二年(364),为南京地区最古老的佛寺之一。因庙址原为官府管理陶业之处而得名。南朝宋元嘉十六年(439)因传有异鸟飞临,被官府认定为凤凰栖息之宝地,故置凤凰台。智者大师曾于陈光大元年(567)至太建七年(575)居于瓦官寺,并在此创宏禅法,为创立天台宗做了重要的理论准备,因此瓦官寺也被尊为天台宗的祖庭。瓦官寺历经多次兴废,建筑早已无存。2003年重建的瓦官寺位于南京市秦淮区门西花露北岗12号。
{150}点海灯的做法当时有没有我还真没找到的记载。
{151}即今南京紫金山。
第八十七章
“殿下,谢大人。”肖珮在他的官衙,沏上茶点上香,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们。两人一进去就闻到熏香味道,还以为是在这里开了尸体的膛。
“肖大人,情况如何?”谢琰问。
“简单来说,死因确系上吊自杀,并未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不过——”
“不过?”两人异口同声地追问,肖珮道:“不过,下官在女尸的胃里发现了这样一件东西。”肖珮说着便让人送上来,两人心里都有些嫌恶,但依旧壮着胆子看过去——木托盘里送上来的是个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圆形玉佩。两人心照不宣,明白这便是女官们提到的窦氏曾佩戴、现在却不见了的玉佩。
肖珮笑着说——这笑意如今在凤子樟和谢琰看来实在有点瘆人:“此物在胃中发现,依下官之见,可见是重要的证物了。对于死者肯定有非常重要、却又不能见人的意义。就是这上面的花纹,恕下官才疏学浅,实在忍不出来。不知道谢大人可否认得?”
谢琰把玉佩拿起来对着光线观察,尚未看出来个所以,凤子樟却变了脸色,立刻开口感谢了肖珮,然后说此事发生在宫中、还是在宫中处理好了,这玉佩作为证物她得带走,劳烦肖大人检查尸体、往下还请大理寺代为保存尸体,并且千万别将此事张扬外露。肖珮了然,连连称是,又命人拿了个粗布口袋上来,把玉佩包好。
出得大理寺,谢琰悄悄问道:“怎么了?”
凤子樟等左右无人,方小声对她说:“你可认出这花纹来了?”
谢琰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像是蜘蛛?”
“不,是赤心木,稍加改动,乍看像蜘蛛罢了。这是朱家的玉佩,而且是朱家长房的。”
谢琰吃了一惊,道:“我从不知道朱家还有这么个玩意,你怎么知道?”
“仙芝姐姐入宫的时候,曾经用过,我见过。后来她去世、朱世瀚也死了之后,朱家长房就剩下朱和之一个,由于他德才不够,没能当上族长,不能用;朱世景不是长房也不能用,仙婉姐姐嫁入皇家也不能用:所以一时没有人继承这个标记了。以前,我见仙芝姐姐戴过的玉佩和旧的衣服上都曾有这个标记,姐姐也准许她保留,她后来自己不用罢了。”
谢琰深吸一口气,“那,按你看,咱们往下是去直接面见陛下,还是去大牢里审朱世景,还是去找朱和之?”
“你觉得呢?”
谢琰想了想,“还是去审朱世景吧。毕竟他另行关押在羽林军的大营里,咱们去找也方便些。如果贸然去见陛下,也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置,迁怒他人就不好了。至于朱和之,我觉得他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去找朱世景的话,你可想好怎么说了?”凤子樟问。
谢琰道:“你说呢?咱们是直接威逼,还是使点计谋?”
“你对朱世景这人怎么看?”
“有野心,没本事。所谓家传儒学,他也没学到啥,假装正人君子倒是装得挺像。最善于自欺欺人,欺世盗名了。”
“你这可是一点好话都没有啊。”
“他都叛国通敌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话?咱们堂堂正正地说,凤子柏的叛军里有些人,虽然说与我立场不同,终归刀兵相见,但我佩服人家,人家不服就造反,凭自己本事,打不过就死。朱世景呢?予他重任守国门,他趁机叛乱,还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