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婷走了一步险棋,她觉得不险不足以出众。宋美珍、牧清和江月虽然有些担心,但也同意了那个方案,那就是——舞台剧融入民间小调:孝女哭灵。
哭灵歌向来难登大雅之堂,但若是搬上舞台,只要演绎得好,也有可能会给人耳目一新却又亲近熟悉的感觉。随着时光推移,许多风俗习惯都已失传,曾经土葬的地方也改为火葬,曾经流行的哭灵歌和别灵词也渐渐消失。但如果在这样一个舞台,能够唤醒别人沉睡的记忆,是不是“功德”一件呢?
但也不能照搬,艺术毕竟是艺术,所以四人一合计,对哭灵歌进行了大胆的改版:四人共同商讨了故事情节,再由江月安排舞蹈,由黄婷配上合韵的唱词,抒缓的曲调,并嵌入之前广为流传的《有一句话》,最后,由宋美珍来完成服装选择。
因为之前浪费了许多时间,相比别的队伍,四人显得更为急迫,只能往简单、易记却又雅而不俗方面追求。好在江月有过编舞经验,很快就编排出了所有动作,而黄婷也有成竹,很快地配出了曲调和唱词,唯独有些困难的是服饰,虽然宋美珍也画出了大家想要的服饰,但制作时间上却有些力不从心。与其说来不及,还不如说完全按宋美珍的细节赶制,压就不可能在晚上八点前完工。
黄婷有些焦急,脚一跺,心一横,说道:“这么致的衣服不是一两个小时可以做出来的,我看还是回归民俗风,用孝女装吧。”
“那水袖呢?”江月有些急了,“水袖是不可或缺的,舞蹈里要用到,而且对于这种缓节奏的舞蹈有莫大的帮助,会带来一些古典美。”
“那就拼接吧,把袖子加长,做成水袖!”
经过紧锣密鼓地排练,到晚上八点左右,她们的舞蹈也终于初具形态,几个人的配合也渐渐有了默契,虽然偶尔还会犯一两个错误。
晋级赛开场后,躲在后台的四人十分紧张,为了缓和气氛,黄婷故意说了一句笑话:“看来我们并不是那样不合拍的,大家都有一种相同的气质:赌徒!”
“你才是赌徒,我是赌神!”宋美珍佯怒,用手戳了戳了她的脑袋。之前对她有偏见,是因为接触了网络上的各种帖子,认为她品不良,但自从接触她本人以后,觉得她挺不错,作词作曲能力也不差,甚至开始笃定地认为《有一句话》就是她的作品。
“该是赌鬼吧!”江月也不甘示弱,落井下石。
但即使是这样,也难掩她们激动的心情。听着舞台那边雷鸣般的掌声,她们几乎无法呼吸,总是不断地问自己:能够成功吗?《三女哭灵》这样难登大雅之堂的作品,能被评委和观众接受吗?如果冷场该怎么办……
但已经来不及担心了,因为已经轮到她们出场了。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她们推推掇掇地走了两步,刚到幕前,宋美珍就把大家拉住,给大家递了个眼色,似乎在说:“不用担心,就按我之前教的那样做,稳稳当当地走过去就行。”也许是因为宋美珍的鼓励,三人居然不紧张了,也跟着她老练地走起台步。
“四位选手,你们好。”
“主持人好。”四人齐声应答。
“请问你们表演的主题是什么,谁来陈述?”
黄婷上前一步,朝大家一鞠躬,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来陈述。大家好,我叫黄婷。大家看我们四人现在的打扮,都是一身白,头上还绑了白巾,是不是觉得很怪?这叫‘孝’!就是老人百年之后,孝女该穿的服装。我们今天要表演的主题是:舞台剧三女哭灵。哭灵歌是民间的小调,我们进行些改编,填了词,配了舞,希望大家会喜欢。也希望能够借这个平台,表达我们对平民音乐的热爱。”
黄婷以为台下会掌声雷鸣,但台下异常安静,静得令人心惊跳。但很快便传来了掌声,虽然稀疏。黄婷循声望去,原来是张悦以及他组织的后援会。在后援会中,还赫然坐着黄煜和黎清。黄婷似乎突然获得了力量,因为张悦;因为黎清,却又变得更加忐忑。
“黄婷,你好。在表演前可以问个问题吗?”主持人突然话锋一转。
黄婷内心一紧,心脏几乎涌到嗓子眼。她知道主持人要问她网上炒作的事了,但却又不能不回答,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应允。
“你海选的时候唱的是《有一句话》?据说是在黎清父亲的坟前创作的,现在创作的又是《孝女哭灵》,请问是否有所关联?你个人的音乐倾向是否偏向伤感?”
黄婷舒的松了口气,好在没有问那个问题。但当她发现宋美珍、江月和牧清的眼神时才发觉问题的严重:三人正处于亢奋状态,无法一下子进入哀怨的情绪。可表演近迫在眉睫,真是急煞个人呀!
“伤感并不是我音乐灵魂的标志……”,说到这的时候,黄婷突然顿了一下,她发觉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只要现在稍微给些情境,让她们三个酝酿情绪的话,难道不是于表演更加有利吗?她忙将话锋一转,“但《有一句话》确实是伤感的,那是我和清清对叔叔最崇高的敬意,也是最深沉的怀念。我虽然没有见过叔叔,但看着清清,就知道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清清没有自症闭,但网络盛传她是自闭症才女,这令我十分痛心。她只是因为心太痛,觉得这个世界太混浊,才不愿进入这个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爱与关怀。她高兴了会笑,痛苦了会哭,虽然大家看不到,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