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女孩发出的惊呼。从她那略显颤抖的声音可以听出,这位女子的年纪不大,
而且她的呼吸已经极度地不规律,显然是撑不了多久了。
「呼ash;不要紧,小姐。只是擦破了皮。」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用尽量平稳
的语气安慰着身边年轻的人,但任何人此时都可以从她粗短的呼吸声中听出,
她已经负伤了。
就在刚才,随着一阵短暂地兵刃交接的声音,追兵再次被这位身手不凡的女
性所击退。这个黑色皮肤的女人无论是战技还是体力都十分过人,但她带着身边
的小人已经逃了相当远的一段路,再加上与身后的敌人反复交手,她的体力已
经所剩无几。
这种一边保持距离一边与敌人交兵的战术显然不是寻常的盗匪所能熟练掌握
的。玛丽曾尝试停下脚步与他们正面交锋,但他们非但没有一拥而上以众敌寡,
反而是有秩序地一边后退,一边展开阵型试图包围她们二人,这让玛丽下定决心
:只能逃,不能打。
之后的情形,证实了她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人非但训练有素,而且个个身
手不凡。通过他们一个个轮流上前与自己的短暂过招,玛丽明显感受到了莫大的
压力。
如果只是一对一单挑,甚至是一对二,玛丽都有自信能与之一战。可他们实
在是太多了,虽然光线奇差,但玛丽能够通过脚步声数出他们的数量。八ash;不,
是九个。
更加让人绝望的是,尽管战力上有着绝对优势,但他们没有丝毫的大意轻敌。
他们只是不停地用这种一击即退的手法最大限度地榨取着自己的体力,而且,这
并不代表他们的攻势很弱。从手臂上传来的感觉绝不是象征性的试探,他们的每
一击都沉重无比,没有虚招,招招致命。更何况,随着追逐战一步步进入尾声,
他们的攻击愈发猛烈,愈发频繁。
情况很不妙。
又过了不久,原先视线中模糊的建筑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一行人且战且行到
了贫民窟附近。玛丽明白,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小姐,请a,呼ash;」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已经
有点喘不上气了。她的呼吸急促而凌乱,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份从容和自信。
「是,玛丽小姐,我听着呢。」年轻的女孩泪流满面,她隐隐约约地有些明
白,这个名叫玛丽的女人就要离她而去了。
「就是这里了,待会,我会ash;会回头挡住他们,请你先朝着西边逃吧。无
论发生什么都别ash;别回头,拜托了。」玛丽的声音颤抖,但语气十分坚定,义
无反顾。
「玛丽,请答应我,不要死。大家都走了,我就只剩下你了。」女孩的话语
充满了无奈和悲伤。
「放心吧,小姐。这些杂碎,我会一个人把他们都,都收拾干净,然后再回
来找你和联络人的。」似乎是怕女孩儿不信,玛丽又补充道,「我一定会来找你
的。」
似乎是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那九人中带头的一位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讥笑。他对身后的人打出手势,配着那两个女人的脚步,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
来。
看着那位自己陪伴着成长的女孩朝着贫民窟远去的背影,玛丽的内心深处涌
出一股内疚的情绪。
「对不起了,小姐。玛丽不能陪你一起去看海了。」
这位名叫玛丽的战士回过头,对着身后半包围展开的追兵坚毅而又悲壮地呼
喊道:「来吧!你们这些胆小鬼,想要碰我家小姐的一根汗毛,就从我的身上踏
过去!」
与此同时,内城中心街道的某处ash;
一幢四层建筑顶部的警钟突然响起。
钟声厚重而响亮,回荡在本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哇ash;,老大,钟,那个钟!」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站在离那栋建筑不远
处的一个巷子里,用与他身材不符的娃娃音发出惊惶的叫喊。
「闭ash;嘴!安静!」在他的身边,一个身形瘦长的人赶忙阻止他的呼喊。
听起来,这个人的语气似乎十分地无奈。
「可,可是,那个钟,它它它它,它在响啊!怎么办?怎么办啊,老ash;」
他的话还没说完,「锵」的一声,他身边的那人从刀鞘中拔出一把几乎与人身等
长的单刀,然后朝着这个惊慌失措的男人ash;的裤裆正中捅了下去。
「大ash;」这个略显滑稽的大个子终于闭上了嘴,要让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
小弟保持沉默,刀子要比话语有效得多。
这位持刀者名叫欧涅,是贫民黑帮中「赛门先生」的一位重要手下。他身
旁这个经常被长刀捅入裤子裆部的男人是他的一位贴身跟班,此时。不过,凡是
对他们俩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欧涅与其说是那个傻子的老大,倒不如说是他的
保姆更加贴切。
这个傻乎乎的壮汉应该是以前因为什么原因伤到了脑袋才会变成这样,一旦
处于比较紧张的环境,他就会发作。每逢这种时候,欧涅就会把刀子插进他的裤
裆用刀背去蹭他的蛋蛋,这样一来,他就会立刻闭嘴并且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