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得这么近,炎天雪这才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只能说找不到一点瑕疵,特别是那双清润的眼眸,漂亮的像是黑暗中最璀璨夺目的星子,居然就这么看呆了,只想永远沉溺在这样的眸子里。
张良看了一下,放开手又坐了回去:“看来是伤到嗓子了,少说些话,今日若是有酒就别喝了。”
炎天雪闭上嘴,呆呆地点点头,盯着张良好半天,直到对方带着疑问看过来,她才连忙移开视线,心却跳得更快,本以为张良会问她脖子上的瘀伤的原因,但这之后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继续看书,炎天雪也不说话,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照这样下去,她怕要不了多久,她脆弱的心脏会宣布罢工的,最终,马车里只能听到外面嘚嘚的马蹄声,和炎天雪“咚咚咚”的心跳。
这次的宴请与上次陈平举办的并没什么差别,只是这里的府邸明显小了许多,主人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
“张大人,恭候多时了,”主人对张良甚为恭敬,连连作揖,“今日张大人肯来,真是另寒舍蓬荜生辉。”
张良客套地回了几句。
那主人注意到了炎天雪,说话也十分客气,一点不敢怠慢的模样。炎天雪气地回礼,虽然不知道张良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从每次主人家的态度也能看出,并不低,又不由得想起以后,只怕这些大人做梦也想不到,今日请来的人,日后会在汉高祖刘邦身边运筹帷幄吧。
一番客套之后,那主人才在前面给两人引路。
这次并没有什么亭台水榭,普普通通的狭长走廊之后就是一间普通的大屋,四周种了些花草,却也有些惬意,大屋只在一角挂着一个小灯笼,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模样。进屋之后,并不像当初在陈府灯火通明的模样,只每隔一段距离帮了一个炬,竟然连蜡烛都不点?
炎天雪有些奇怪,在她看来那炬应该是野外露宿时才会用的,亮光不够,占的空间又大,还是蜡烛比较实用。又向四周望了望,却正好撞上一双带着玩味的眼睛,在两人对视的同时,深沉的眸子突然一黯,那眼睛的主人则拿起酒杯一口喝下,目光却依旧停在炎天雪的身上,似乎不打算移开。
炎天雪连忙转头,没想到陈平也来了,那日的事她自然不会忘记,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却撞上走在前面的主人身上,暗道糟糕,连忙退后一步:“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被人揽住。
“天雪老是莽莽撞撞的,是我疏于管教了,宋大人见谅。”说完,张良转头点了点炎天雪的鼻子,动作轻柔而暧昧,却明显没有责怪炎天雪的意思。
“没事没事。”那主人看在眼里,当然不会不识趣,连连摆手。
在众人眼中,张良明显的话和揽住炎天雪的手,无疑都是护短的姿态,炎天雪却知道,那只手虽然在比人看来是揽着她的,却连碰都没有碰到她,中间还隔着一段几乎看不见的距离,却也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炎天雪就这么被“揽”着到了食案后坐下,却依旧能感觉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不解,有玩味,甚至还有敌意。
“听闻张大人最近对一名女子颇为宠爱,还为此婉拒了霸王送来的几位佳人,这几次出席也都带着她,相比她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正好姑娘也在,可否让我们大家瞧瞧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炎天雪惊慌地看着张良,知道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张良身为客人自然不便拒绝的,可是她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况且在现代学到的东西总不可能拿出来吧?难道要随便念一首以前学过的古诗么?但是她此刻声音只怕不止不好听,反而有些吓人,而且这个时代的诗她知道的也不多,还是不要丢脸的好,若是跳舞,就更不用说了,做做广播体还比较会,跳舞还是算了吧,那到底要怎么办?
却又不想让张良难做,给他丢脸,炎天雪正欲开口,手却被张良按住,张良将她揽入怀中缓缓说道:“张某怎好反客为主,今日所有事宜自然该由李大人来安排。”一句话便将事情又推回给了主人。
“这……也罢了。”李大人也不好再说。
“莫非炎姑娘真的会什么特别的技艺,张大人却又舍不得,想藏私?”话里带着打趣的意味,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到陈平身上,对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良。
“张某难得的私心,陈大人难道不肯成全?”张良干脆顺着陈平的话说了下去,依旧笑得温润。
“好好,还是请各位大人欣赏李某安排的歌舞吧。”主人出来打了圆场,拍手让舞姬走了进来,接着众人便开始喝起酒来,古人的娱乐确实很多,第一次炎天雪只顾着自己快要麻木的腿,没心情注意他们,不过来了这么久,对于这种“坐姿”,她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所以也有了闲心去关心他们在做什么。
这才知道他们也不是只顾着来来回回的敬酒,除了吟诗作对之外也还有投壶之类,倒也风雅,只是她嗓子依旧难受,这里只有酒能喝,她当然不会碰,就看着酒菜愣愣地发呆,实在是有些闷了。
“炎姑娘怎么不过来一起玩?”略带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本大部分人已经走到大堂中间在玩投壶,炎天雪一个人坐在位上发呆,却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提到她,抬头却又撞进了那双带着玩味的眸子中。
……
陈平。果然是他。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