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炎天雪连忙起身,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小跑到一边若梦的小房间里,可是这里似乎连一个窗户都没有,没有亮光一片漆黑,炎天雪却也不愿放慢脚步,直冲冲的跑了进去,也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接着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到了地上,炎天雪脚下又被什么一绊,也跟着摔到地上。
“这是怎么了?”那么大的响动若梦自然也醒了,慌忙坐起来皱着眉问道。接着点上灯,就看见炎天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前面的架子也被撞倒,脸盆掉在了一边。
“炎姑娘!你这又是要做什么?”若梦瞬间黑了脸,问道。
炎天雪原本痛得龇牙咧嘴,脚趾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如今看来应该是那个架子,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但若梦这么一说,她又马上换成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半夜的她跑来这么一闹是有些扰人清梦了,三两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嘿嘿笑了两声看着若梦起来将放脸盆的架子扶起来。这才注意到若梦的房间非常小,只摆着那个架子和一张软榻,再无其他,而且已经占了屋子的大半,几乎容不下其他东西了,与她的房间相比,这里小得甚至有些寒酸。虽然知道古代阶级观念十分严重,却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大的差别,而且她不也是个侍女吗?怎么会与若梦有这么大的差别?
“说吧,有何贵干?”收拾好后,若梦依旧黑着脸,很明显不满炎天雪来打扰她的美梦,已经做出想赶人的姿态了。
“那个……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炎天雪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因为害怕那个女子的呜咽声,结果被这一搅和,完全忘了害怕了。
“姑娘这样我能听不见么?”没好气的回答。
“不是,我说的是你刚才没有听见有女子的哭声么?很恐怖很凄厉的,不信你听。”说完炎天雪就安静下来,看向窗外,示意若梦仔细去听,可是等了好一阵子,那声音却再没有响起,外面连风声都没有,一切都宣示着这只是一个平平静静的夜晚。
若梦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打了个呵欠挥手说道:“本没声音,你快去睡吧。”自己则又想躺回榻上。
炎天雪胆子本来就小,如今声音突然没了,她反而更加害怕,该不会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这个声音吧?想到这背后冒出了冷汗,她可不要才来到古代一日就被鬼吓死了,于是上前拉着若梦的手臂哀求道:“若梦,我们一起睡吧。”虽然不算熟,但是好歹两人年龄差不多,怎么都比她一个人睡要好,否则今晚估计她也不用睡了。
“你……公子吩咐姑娘是客,不适合和下人睡在一起。”若梦冷着声音说道,想把炎天雪推开,显然已经不想再搭理她。
“我们都一样的啊,拜托,我一个人会害怕,要是没照顾好我你也会被张良骂吧?拜托!”炎天雪陪着笑脸,软硬兼施,不由分说的就把若梦拉到她的屋子里睡下,要真是闹鬼,好歹还能多一人帮忙。
若梦还想再挣脱,却已经被炎天雪死死地拉住,看见她一副缠人的模样,知道今日要是不答应,她也就没法睡了,冷着脸说道:“就今晚,不要让公子知道了,否则连累我被怪罪,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炎天雪点点头就乖乖的躺下,不过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真的就再没有听见女子的哭声,府里一片寂静,身边的若梦也早就熟睡,到后来也因为实在太累,炎天雪渐渐也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张府的主院中。
如玉的男子坐在软榻上,看着手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篆的竹简,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很快就看完了一卷,又换了手边的另一个竹简,只是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突然目光一敛,随即问道:“来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接着暗处走出另一名男子,一袭黑衣如墨,此人就像是天生应该呆在黑夜中一样,似乎只是一个影子,连呼吸声都微不可辨,大概因为在室外呆了太久,身上也染了寒意,此人依旧站在影中,低下头行礼:“公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容貌。
“看见了吗?”张良的目光依旧停在书简上,就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可偏偏就有另一个声音在回答。
“并无易容的迹象,的确应该是同一人没错,不过与公子当初的描述不太一样,”男子皱眉,像是有什么想不通,继而问道,“只是属下不明白公子为何要将她放在身边?这样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
“他们既然执意要送女子过来,那不如我来选择一个,而她听到的,”说道这里,张良放下书简,竟然有看完了,目光转到旁边的影上,眼里带着七分算计三分不屑,继续说道,“而她听到的只会是我想让她知道的。”脸上笑意不减,温润如旧。
“只是她与公子本是旧识,却又为何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你再去查探。”
“是。”
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子就已经消失不见。而月光正好洒在刚才的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像是从来没有谁出现过一样,张良则缓缓起身,因这月光身上也带上了朦胧的光晕,衣袍微动,宛若天人,接着转身走进寝室里,如星子般闪耀的眼睛微敛。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琼花图案的屏风上,好一会儿才说出三个字:“炎天雪。”似在思索,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