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终日不要命一般的处理各种事物,整个魔教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背上,使他这些年身体状况是江河日下,二十几岁的时候还没怎么,过了三十之后就开始出现状况,尤其是近两年,几乎就成了药罐子。
大夫斗胆直言,他身体常年疲累,还总似有心事郁结于心,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若再不好好调养,只怕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任上。
余烬认真的听完了大夫的建议,然后叫人将他送走了,再也没找过一次。
黎袂虽然经常在夜里心疼得睡不着,但也没再劝过他。
把药一路端到书房,黎袂敲了敲门,没听见答复的声音,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里头,余烬坐在案前,撑着下巴闭着眼睛,睡得正沉。
他只得小步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醒醒,起来喝药。”
余烬微微抬起眼皮,闻到药汤苦涩的味道,轻轻叹了一声,直起身子接过一饮而尽。
黎袂收回碗,摸出一颗糖给他。
余烬没接,却低哑开口:“过来。”
黎袂依言过去。
然后,余烬就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黎袂一顿,将糖放好,用双手接住他,轻轻的按揉着他的太阳x,ue。
“很累吗?要不要回去睡一会?”
“不必。”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黎袂微微皱起了眉,只觉得他又瘦了些。
不多久,怀里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黎袂停下动作,心疼的看着他。
都这样了还说“不必”……
最后还是将他抱到了隔壁卧室的床上,轻轻盖好被。
黎袂便站在床边凝视他的模样。
三十八岁的男人,岁月不可避免的在他脸上留下了浅淡的痕迹,让他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却为他添了三分只有这个年纪的男人才会有的魅力。
尽管并不算老,但黎袂时常会感觉,余烬已经老了。
老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便时常会有种他在拖着一颗苍老的心苟延残喘的错觉。
黎袂微微俯身,指尖抚上他的脸。
就算到了这个年纪,他的容貌依旧是天下无双的俊逸。
只是,眉眼间总是笼罩着一抹疲倦之色。
“你好好休息。”
无声说完,黎袂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他怎么样。”
门外,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正快步走来,眉间微有忧色。
“只是太疲倦了。”黎袂笑了笑,“乔大哥莫要太过担心了。”
乔楚河叹了口气:“我看他近些日子j-i,ng神都不是很好。”
“所以我正打算去十九那里一趟。”
乔楚河揉了揉眉心,道:“也好,早点让十九替代他,他也好早点休息。”
黎袂微微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十九就是余烬最初培养的那一批孩子之一,还曾经在余烬第一次视察的时候摔倒。
但之后一直表现得及其优秀,各方面都超出同龄的孩子好几个档次,经过近十年的观察加培养,他已经成为了下一任魔教教主的不二人选了。
这样提前选好,一方面可以保证能力,一方面也可以避免动乱,毕竟如今的魔教实在是太大了,稍有不慎便会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余烬很不希望好不容易才统一的魔教有任何的纰漏。
黎袂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挺长时间才到十九的书房。
十九正在桌案前皱着眉研究余烬亲笔写的领导方法。
“十九。”
少年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门口站着的眉目温和的男子,立马站了起来:“暗使大人,您来了。”
“坐吧。”黎袂微微扬了扬下巴,面带微笑地走了过去,扫了一眼他在一旁做的注释,问道:“进展如何?”
十九坐回原位,将注释递给他看。
“基本都可以理解了,只是还需要实践。这是我的理解,请您过目。”
黎袂接过来认真翻看,心中赞叹连连,这孩子果然天赋异凛,对事物的理解不知局限于余烬所概括的,还有许多他自己独到的想法,令人惊叹。
“不错。”黎袂很温和的笑笑,又给他指正了几个地方的矛盾,他也听的很认真。
最后,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十九却突然站起来叫住了他。
“那个,暗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