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好,干活好。”柳全锦还乐了。
大儿子叫小辈押着来干活,话都不敢说的样子,柳老头看着就心疼了,他没想到柳爻卿做事那么绝,见他来帮老大家干活,没顺水推舟的给些野山莓,愣是把人绑来强制干活,柳老头心里头就后悔出来了。
摸了摸腰上的烟袋锅子,柳老头有些哆嗦的塞烟丝,说:“卿哥儿……”
“阿爷,大伯自个儿也愿意干活哩,在家里那是不好意思过来,这回我过去请大伯过来,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们村人都在这……”见着柳老头的神色柳爻卿就知道他定是要帮柳全福说话,柳爻卿却不肯让他开口。
“爹、娘,咋还让阿爷在这待着,日头晒。”柳爻卿冲着厉氏使了个眼色。
厉氏就上前道:“爹,要不你回去歇着?”
“歇什么歇,我去地里看看。”柳老头到底还是没说出来,点着汗烟,一边抽着一边慢吞吞的走了,平日里身体硬实的老头子背竟是有些驼了。
这前前后后的,干活的村里人都看的清楚。
有些个人就说了,“我看卿哥儿不是省事的,他大伯那样混的人都给制着了。”
“卿哥儿要是省事,怕是也拿不出神仙酿。就是拿出来,现在咱们指定也得不着野山莓。”
“那倒是,那一家子啊……”
“行了,谁家没点子事,就是看看能不能出一个卿哥儿了。”
几个人心里头叹了口气,羡慕柳家出了个卿哥儿,这就要出人头地了,又不羡慕,因为卿哥儿实在是太厉害,都敢把大伯、大伯娘给押来干活,可转念一想,这事儿还是柳老头引起的,卿哥儿也是为了他阿爷。
到底是家里头有个卿哥儿好处多,那好吃懒做的就不能再偷摸着耍懒,还是羡慕。
很快又有人琢磨了,要说是卿哥儿能耐,可哲子怕是也不简单。
哲子家里头田地少,就有个秦三叔相依为命,平日全靠进山打猎,卖些个野味攒银钱。早就有人家琢磨着给哲子说亲的,可打猎不是个平平安安的活计,说不定哪天进去就没能回来,一般人家也不敢结亲,怕自家孩子守寡。
可人家哲子就三天两头的往柳爻卿那里送东西,慢慢的跟柳爻卿见见面,说说话,柳家也没阻止,就叫他得了个这么有能耐的哥儿。
村里不少人家现在都回过味来了,一边说卿哥儿能耐,一边说哲子也不是个拙略的。
不过现在羡慕也没啥用,看看人家卿哥儿和哲子同进同出的,山头和荒地都说是哲子哥的,地契也写了他的名字,可做主的都是卿哥儿,旁人要是想拆散他们,那可不比登天简单。
“听说卿哥儿养的那两只狗崽,就是在野山莓地里发现的。”
“还有这事?我就说两只狗崽模样都挺稀奇,要不是胖乎乎会摇尾巴,我还以为是山里头的狼。”
“咱们这片山头可没有狼,我寻摸着,那神仙酿八成跟狗崽有些个关系。”
这就有人跟个神棍似的推测,两只狗崽是神仙坐骑啥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叫旁人听的津津有味。
一传二,二传十,十传百的,传着传着就跟真的似的,等再有人说起来的时候,就信誓旦旦跟亲眼看着似的 ,叫人深信不疑的。
要是真有人问柳爻卿,他肯定不能承认。
自个儿都没见过神仙,咋能承认呢?最初那似是而非的梦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过黑背和二哈都有些像狼,确切的说应当是狼的远房亲戚,来历倒也容易编。
鬼神可以不信,但该敬畏的还是要敬畏。
这是最后一天,山上整治的差不多,野山莓也分出去大半,柳爻卿还记了名单,谁家领了多少都有数。回头明年收野山莓的时候,再拿出来对比对比,心里头能有个大概。
沈氏从整治山头开始就每天干活,再加上钰哥儿整日里跟着柳爻卿忙活,就单独多给了他们一些野山莓,大家都是一家人,就是村里头人看着了也不会说啥,难道还要叫柳爻卿六亲不认不成?
柳老头那是老一辈,柳爻卿做主,给的略多,还帮着种下去。
最后是大房。
那天叫柳爻卿给绑着弄来,全村的人都看着,柳全福和小李氏也还是拖拖拉拉,没干几下活,倒是柳爻忠羞的抬不起头,一直低着头猛干。
给野山莓的时候柳爻卿就说清楚了,柳全福和小李氏干的活也就能得一棵野山莓,剩下的全都是柳爻忠挣的。这么说就是叫柳老头知道知道,别再怨声载道的。
专门放在屋里的小苗苗长得越来越大,柳爻卿拿着自己画的简易地图琢磨,“哲子哥,你说这两种苗苗种在哪里比较好?”
“种在地比较肥的地方?”哲子哥担心苗苗长不好哩。
地图太简单,柳爻卿折腾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就道:“哲子哥,回头咱去河边挖点沙子回来,你帮我做个沙盘呗。我觉得这两种苗苗用不着肥地,回头找块平整方便的地方就种下去吧。”
银钱都买了地,还欠着一半的银钱呢,这会子反正是请不起人帮忙,按照柳爻卿的意思,就叫苏七他们帮忙,把苗苗种下去,要是不下雨就浇点水,这就行了。
可这一回哲子哥难得没有完全附和柳爻卿,而是说:“卿哥儿,你看这样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