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倒不是问题,”连鸣咧嘴一笑,他又不缺,“问题是下星期我n_ain_ai大寿,苏老板你说可怎么办。”
苏穆煜想起当初连鸣参加预展时,确实提过这么回事儿。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连鸣,静候这人翻出什么花儿来。
“你看啊,阿煜。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去寻什么一眼货是不太可能了,马三那厮办事不靠谱,之前找了好久都没有入眼。多不容易出这么对玉镯,现在也有了裂痕,还是因为挡灾一事,你说……”
苏穆煜笑笑:“我算明白了,连少这是来找我讨债啊。”
“哎,别,”连鸣赶紧阻止,“咱俩谁跟谁,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不过是现在想问公义阁做个买卖,挺划算伐?”
苏穆煜懒得跟他掰:“别的不说,你玩古这么多年,没有几件好东西?”
“有倒是有,不过都不新鲜。阿煜,你看老人家好不容易过次生日——”
苏穆煜难得见着连鸣这般缠人,往歪处想,怎么总觉得连少是在撒娇?苏穆煜一顿,瞬间被自己的想法惹出一身恶寒。真他妈恐怖。
“行吧,”苏穆煜给在桌下流哈喇子的拆迁队喂了块r_ou_,“上回公义阁纳入一件羊脂玉如意,送老人寓意正好。反正明天我就要回芙蓉城了,回头差人给你送来。”
“成,钱直接划你账上去。”
苏穆煜低头吃饭:“不用了,就当我送老人家的寿礼。”
连鸣一愣,嘴边挑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来。
看来他的阿煜也不是没有任何变化嘛。
然而苏老板作为一代j,i,an商的真实心情是——损失一块羊脂玉,总有机会让连少从其他地方大出血。
呵,男人。
苏穆煜回了芙蓉城,这次将拆迁队也一并带走。公义阁许久没开门,门前琉璃灯中的鬼火倒还燃烧不息。
苏老板回来了,古董圈里又掀起一阵波澜。许多唯苏穆煜马首是瞻的收藏家再次活络起来,好似回来的不是人,是行走的真金白银。
公义阁内,苏穆煜坐在椅子上清点账目。上次给孟老爷、云中鹤那边的人说了要出货,是真打算换点现金在手上。他身边珠光宝气,样样j-i,ng品如数家珍。
史册中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阿煜,为何如此做?”
“你不吃饭我还要吃,虽然这几次竞拍都有冤大头抢着砸钱,但多留些资金在手上有备无患。”
苏穆煜说起连鸣毫不嘴软,两人现在虽无法见面,连教授的每日短信倒是不曾断过。这样说来,两人的关系不仅没有随距离变远而淡薄,相反更紧密起来。
那声音道:“你和那人如何了?”
“谁?”
“抢你藏品之人。”
“哦,连鸣啊。”苏穆煜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还成吧,相处下来也没那么讨厌。挺仗义的人。”
也是……挺温柔的人。
史册内没了声音,久久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苏穆煜说到做到,第二天专门找人将羊脂玉如意给连鸣送去云城了。
连家n_ain_ai生日宴上,连鸣凭这价值不菲的玉如意好好出了一把风头。
马三爷看得眼睛发直:“乖乖!这块羊脂玉,这品相,这、这这,绝对不是你自己纳的!”
连鸣身着银色西装,举手投足间fēng_liú倜傥:“怎么着,嫉妒是吧?羡慕是吧?”
“c,ao,就不只是羡慕嫉妒,老子恨啊!老实交待!哪儿来的!啊?你消失这么长时间,去哪个犄角旮旯里挖玉去了?!”
连鸣瞥他一眼:“别他妈寒碜我,过来,我跟你说。”
马三赶紧把耳朵凑过去。
连鸣小声说了一句话,马三爷瞬间炸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俩搅在一起,狼狈为j,i,an!这古董圈的半边天都得塌!你有钱,他识货!简直是——”
“天合之作!”
连鸣喝着香槟,眉目间是遮不住的春风得意。引得宴会之上不少富家小姐频频投来暧昧的眼神。
“简直是丧尽天良,”马三爷啐一口,他也注意到了小姐们的目光,“我劝你小心着,这些女人恶如狼。我看连n_ain_ai也有给你说亲家的意向,你打算怎么着?”
连鸣耸肩:“能怎么着,我不想结婚还有谁敢拦着不成。”
马三撇嘴:“可别忘了你家老头子。”
连鸣磨磨牙槽:“我爸的事以后总有一个解决法。”
“是是是,”马三爷忽然笑起来,“反正不是他解决你,就是你解决他。能用上兄弟的地方直说就成。”
“啧,别把我家关系说得跟仇人似的。”连鸣说,“谢了。”
既然这羊脂玉出了风头,连家n_ain_ai自然是很喜欢。当晚她将连鸣叫到跟前,仔仔细细把这藏品的来龙去脉问清楚。
连鸣这时候显得特会装孙子:“n_ain_ai,这东西你说能有几人拿得出手?本城云中鹤,芙蓉城苏穆煜,苏老板!还能有谁?”
“苏老板?”连n_ain_ai戴着老花镜,一脸困惑,“好像近几年是听过这人的名号,不是说你俩水火不容?”
瞧这道上怎么传的,连他不食人间烟火一心向佛的n_ain_ai都有所耳闻。
“这话怎么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嘛。n_ain_ai我跟你讲,这东西其实是苏老板送的。”
“他送的?无缘无故送我东西干什么?”
“苏老板跟我关系好啊,一听您过生日。怎么着都得给老人家送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