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听着,忽地想起了去年钟衍受伤寒毒复发,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连呼吸都极为清浅,她很害怕,便抱着他哭了,他被惊醒,看着双眼红肿的她问,若是他死了她会如何。
而她那时很坚定地答,若他死了,她也不会独活,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会陪着他。
钟衍听完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眉峰紧蹙,面色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凝重。
回雪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秦艽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双眸瞪的极大,红的骇人。
一直沉默的时承自树荫底下走出来,开口说道:“娘娘,六年前鹿城外悬崖边刺杀您的人不是陛下派去的,而是慕相派去的。时遥大哥是奉陛下之命去救您的,此前陛下一直未揭露慕相恶行,您不知道慕相的真面目,陛下怕您伤心便也未曾同您解释过此事,后来……”
后来……他卯足了劲要逼自己离开,就更不会解释了。
知晓了真相,秦艽遍体生凉,不自觉地攥紧双拳往后退了两步,一股抽丝剥茧的痛自心口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又如同狂风骤雨,铺天盖地的席卷扫过,以一种摧枯拉朽之态,淹没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