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未像今天这么恐慌过。
或许是鲜血的腥味太真实,或许是高天眼中真的有了痛楚。
许景逸被铐在床上,忽然惶恐地大喊:“高天!高天你在哪里!高天!”
高天在楼下抽烟。
他的左手已经简单止血,医生在来的路上。
他听到许景逸的呼喊声,沉默着熄灭了烟,回到那个他刚刚离开的房间。
高天推开门,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许景逸。
许景逸被他看得莫名心虚。
高天淡淡地说:“按照你的能力,这五分钟内完全可以自己解开手铐逃离这里。”
许景逸怔住。
高天俯身单膝跪在床沿:“还是说,在远方号上那两年,被卫涛c,ao得让你连基本的技能都忘干净了?”
许景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慌得太厉害,根本没有想到逃走。
高天说:“我给过你两次机会了,许上校。你可以杀了我,但你没有。你刚才也可以自己逃走,但你依然没有。”
他温柔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蛮横:“所以,你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我了。”
许景逸背后发凉,慌乱间问出了心里最担忧的那个问题:“我的儿子呢!”
高天说:“你活着,他就好好的。你如果出事,最好祈祷他也不要活太久。”
许景逸痛苦地闭上眼睛:“高天,你就是个变态!”
高天俯身吻他。
许景逸扭头想要避开,被高天蛮横地捏住了下巴。
佣人在门外说:“司令,医生过来了。”
高天放开许景逸,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中彻底安静下来,许景逸被困在床上,一个人孤独地看着天花板。
孤独或许也有一些好处,比如能让他冷静下来,去整理那些乱成一团的记忆。
记忆的分割点,在他来到指挥官训练营的那一天。
一半的记忆是明媚的阳光,一半的记忆是y-in沉沉的雨。
有一次他走进了307宿舍,把行李放在了角落里仅剩的那张床上。
可还有一次,他拿着308号宿舍卡,一个人住进了空荡荡的四人间。
在训练营的时候,高天教会了他冷静,教他在任何混乱的局面下,如何理清头绪。
如今,许景逸试图用这个方法拯救自己。
可他还没有理清太多东西,高天已经推门进来。
高天换了身居家的衣服,没有再掩饰受伤的左手。
许景逸的喉咙有些沙哑:“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这张床?”
高天给他倒了杯温水,c-h-a上吸管递到他唇边。
许景逸喝了两口。
高天说:“事实上,我不打算再放你自由了。”
许景逸颤声说:“你可不能永远关着我。”
高天平静地问:“为什么?”
许景逸说:“我是第二军团星河号指挥官,我的假期只有十天了。十天之后我必须出现在军队里。”
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高天不可能一直关着他。
但如果高天执意不肯放他去军队,那说明……这个世界仍然是虚假的。
不再被荷尔蒙和信息素c,ao控身体,许景逸又找回了一个指挥官清醒冷静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