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杀的……”
“你要将她赏给你爹的那些手下凌辱,她不自杀还有什么活路?我们炎氏的人,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她和无畏都选择了同一条路,但是……就是你们这样的乱臣贼子逼她们走上绝路的!今日,我先用你祭我们炎氏的族旗!”
“不!骅里哥……”
一记暗沉沉的银光闪过,潮湿的空气里骤然多了一丝浓烈的血腥味儿,啪地一声水响,夏钟磬硬邦邦地倒在了泥水里,脖颈上的鲜血顺流而下,顷刻将身下染红了一大篇……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夏钟磬的尸体一眼,缓缓扬起头,迎着不断坠落的雨滴轻声嚅嗫道:“弄玉,兔儿,这是给你们送去的第一个人……你们得保佑我,保佑我顺利地杀了稽昌,也保佑我能找到弟弟。”
收起那把已经被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长剑,那人转身没入了雨帘中……
夏钟磬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死在最心爱的人手里,此刻的她已无力回天,只能奔赴黄泉与她的死对头刑弄玉碰面了。到了那儿,她大概再也摆不出什么夏氏小姐的架子……
这一夜,注定是十分不平静的。
当魏空明高高兴兴地从穆府回去时,他惊讶地发现他的一妻一妾都不见了。询问过下人后他才知道,这一妻一妾一前一后地出去了,至今未归。他立刻下令全城搜寻,但等来的消息却是那么地令他瞠目结舌。
齐玉眉没找着,找着的仅仅是夏钟磬僵冷的尸体,据说是在双锋塔外的小树林里找着的。
“她不开口就招呼所有的刑具!但别弄死了,拿人参汤吊着命,看她能受得住多久!”
与夏钟磬尸体一道被带回来的,还有塔中晕厥着的马氏和那两个阿连城的手下。马氏一被带回,魏空明就吩咐给她上刑,她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听说自家小姐被杀了,自己也要被上刑,吓得什么都招了。
阿连城抓了焉蕊珠,夏钟磬以焉蕊珠引齐玉眉去双锋塔,两人意图联手陷害齐玉眉与炎国余孽勾结,以及神秘人救走了齐玉眉和焉蕊珠,这一切统统都在魏空明的威吓下一一招供了出来。
但,究竟是谁杀了夏钟磬,马氏无从知晓。
弄清楚了所有事情后,魏空明在正厅内焦躁不安地踱步起来了。坐在主位上的魏乾沉色道:“先要弄清楚是谁救走了齐玉眉母子俩,这人或许就是炎氏余孽。看来,齐玉眉并没有她说的那么清白,她私底下与炎氏余孽还是有往来的。”
“她夏钟磬就清白了?”魏空明转身回来质问父亲,“得知阿连城抓了焉蕊珠,便与阿连城联手陷害玉眉,丝毫不顾及玉眉肚腹中还有我儿子,我魏空明的长子,还有那个阿连城,他什么意思?他不知道齐玉眉肚子里怀的是什么人吗,他也敢动?”
“你先别激动,空明。阿连城和钟磬这回做得的确是很过分,里应外合地来暗害我魏氏的子孙,实在可恶。但眼下并不是急躁不安的时候,得先找到齐玉眉,查清楚与她暗中有往来的炎国余孽到底是什么人,钟磬很有可能就是被那些炎国余孽杀害的,另外,焉蕊珠在哪儿,那个丫头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可惜,”魏空行在旁添了一句,“今晚这场暴雨冲刷了行凶现场所有的痕迹,可见对方是很会挑时机下手的,或许……那人一直都跟着大嫂,一直在找机会下手。”
“那么谁会跟钟磬有如此大的仇恨呢?”魏乾沉思道。
“大概不是跟夏钟磬有仇,怕是跟夏氏有仇,”魏空明冷笑了笑,回身坐下道,“爹,看来炎氏真的没灭尽,他们开始杀来博阳复仇了,夏钟磬不过是他们予以咱们的一个警告罢了!我方才甚至还联想到了上回稽昌遇刺的事情,那第一拨的刺客没准就是那些苟延残喘的炎氏余孽所为。”
“极有可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魏乾问道。
“封城,搜人!”
暴雨下至半夜才停,天明出院来,气温又凉下来许多,分明是深秋已到了。
她坐在锦鲤池旁,凝着那十几尾轻盈穿梭的身影,脑海里浮现出了刚才被叫去书房里的情形。
夏钟磬昨夜里被杀之事是陈冯今早前来报的信。今早天未亮时,他的雨休馆就被敲开了,一大拨人涌了进来搜查,他还以为城里出了什么乱子了,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夏钟磬出事了。昨晚江应谋在双锋塔外的布局他是知道的,所以连忙跑来报信了。
江应谋刚才将她叫去了书房,问了些她独自与夏钟磬呆在一块儿的事情,然后便让她离开了。她从江应谋眼中没瞧出什么来,但却从陈冯眼里瞧出了些事情,仿佛,陈冯是怀疑她的。
昨晚,暴雨如注,塔外林间有江应谋埋伏下的人,而塔内又有她,这人能巧妙藏身,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会是谁呢?为何偏偏要杀夏钟磬?是冲着夏氏去的,还是冲着魏家去的?
“蒲心!”阡陌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公子要茶了吗?”她抽回神,起身问道。
“不是,”阡陌冲她笑了笑:“公子没要茶,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句,你别多了心饶羌妇浠安皇浅遄拍憷吹模他只是想弄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哪些事情。”
“没事儿,我没往心里去,”她回以淡笑道,“就算陈冯先生对我有所怀疑,那也不奇怪,因为昨晚是我最后一个撤离的,也是最有机会下手杀夏钟磬的。”
“但你没有杀夏钟磬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