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把她送走?”
“送,必须送!我本来就没打算留她在身边多久,既然我得去杜鹃阁了,她不方便跟着去,那你就找个人把她送出博阳城吧!”
“可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哥哥阿连城正被流放,姐姐乌可明珠又已经死了,你让我送了她出城,她一个人怎么过?”
“你施舍些银钱给她,或是送她回赫苗部,或是另寻地方安身,都由你决定,你江公子财大气粗,不会舍不得那么点钱财吧?”
江应谋瞄了炎骅里一眼,抿嘴笑了笑:“好,都照哥的吩咐去做,只是她走了之后,哥不要惦记她就好了。”
炎骅里轮过眼珠子,斜斜地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告诉你,大业未完之前,我是不会考虑任何的儿女私情的!不像你,无畏死了没多久就娶过两回了,对得起无畏吗?好好回去反省吧,江公子!”
“哥,我是好心提醒你啊……”
“一边去,你就没安好心!”
“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先把你家那麻烦东西挪走吧!”炎骅里说完起身就走了。
江应谋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了笑,正要回屋里去时,江尘小跑了过来。江应谋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江尘道:“已将那个吴六儿送出了城,她不会再回博阳来了。”
江应谋点头踱步道:“那就好。昨夜她见过蒲心,倘若她如实地告诉了司刑司的人的话,那蒲心又免不了一场麻烦了。对了,你从她口中可有打听到些什么?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尘道:“其实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她想送夜宵去稽文丁房间时,看见一个穿黑斗篷的人进了稽文丁的房间,神神秘秘的。”
“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她说瞧着像是个女人。”
“一个穿着黑斗篷且神神秘秘的女人?”江应谋自言自语道,“那会是谁呢?”
“我想那个女人一定就是杀稽文丁的凶手。回来的路上我去大营街那边转悠的一圈,听说昨晚死的不止是稽文丁和稽文丁那四个手下,还有负责在后门上看门的一个阿婆,所以我推断那个女人应该是从后门进来的。”
“有道理,”江应谋颔首道,“那个女人不想后门上看门的阿婆记住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阿婆从此闭嘴。那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个阿婆是怎么死的?”
“跟稽文丁那四个手下一样,是中毒。不过这倒真是挺奇怪的,稽文丁的尸体从火场拖出来之后,仵作发现稽文丁早因失血过多而死,也就是说,稽文丁是被人用利刃刺穿脏腑而死的,但稽文丁手底下那四个人以及看门的阿婆却是死于中毒,为什么?那个女人为何不干净利索地用刀了结他们,却要另外用毒呢?”
“稽文丁那四个手下被人发现时是在隔壁房间,毒就下在他们四人喝的那壶酒里,那个阿婆呢?”
“阿婆死在自己睡的那间屋子里,听说当时阿婆应该是在熟睡,被人在嘴角边滴了一滴相思醉,那相思醉的毒性极大,稍微一点入喉就会要了人性命,阿婆就这样没命的。公子,您说这是为什么?唯独稽文丁是被利刃刺死的,而其他五个却是被毒死的,这也太奇怪了点吧?”
江应谋来回踱了几步:“我想应该有两个可能,其一,这女人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打斗势必会惊动更多的人;其二,她没有能力同时对付六个人,毕竟稽文丁手下那几个草包还是会点拳脚的。”
“那么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为何要杀稽文丁?”
江应谋正反背着手,拧眉思量时,江坎忽然跑来了,略带喘气道:“公子,司刑司的人上咱们府上去了!”
江应谋转头问道:“司刑司的人去咱们府上干什么?”
“是来找夫人的。”
“找蒲心?”
“对!”江坎连连点头道,“方才您不是让我回去取东西吗?刚走到大门那儿,司刑司的刑差宋冬就来了,说有要紧的事情一定要见一见夫人。我想,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不会吧?”江尘面露诧异道,“我已经将六儿打发出博阳城了,谁还会把夫人捅到司刑司去?”
“别猜了,回去就知道了!”
江府前院最大的那间待客厅内,刑差宋冬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再一次端起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后,宋冬向陪坐的江应景问道:“三公子,不知道四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宋某身上的这件差事也算是十分要紧的,还请三公子帮忙催一催,不要耽误了梁掌司交派的差事才是。”
江应景客气地向宋冬拱了拱手,含笑道:“劳宋刑差久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其实不是我矫情不肯帮你催,是我确实不知道我四弟与我四弟妹昨晚去了哪儿,所以我也无从催起,只能劳烦宋刑差你再等等了。”
宋冬面露狐疑,紧锁眉头道:“这真是够奇怪的啊!明明有上好的宅子住,为何昨夜四公子和四少夫人要出去过夜呢?”
江应景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宋刑差应该知道,我家这位四弟从小就是天赋异禀,脑子是常人没法比的,所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非我这个凡人能猜透的。”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爱奉承的秋心
“那倒是,”宋冬点头道,“你们家这位四公子做事的确是不拘一格,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