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妈忍不住翻着白眼,徐家就是老农民出身,要是有什么高官关系,你徐海东还至于呆在小小南县里画图么。照她想法,还不如涛就蹦跶不起来。可这话二舅妈不敢说,说出口了外公肯定饶不了她。
宝镜倒是有一瞬间和二舅妈的脑电波接轨了,想法呢是很美好的,可要让韩文敏放弃帮助她亲哥?那得多少钱才能比得过韩文涛当上肉联厂厂长后的回报啊,把她此时的身家折算,韩文涛稍微远视一点都不会愿意的。
徐海东自然看到了二舅妈眼中的鄙夷,他没争辩。徐海东虽然是农民出身,好歹也是读过高中的人,十几年前,高中学历并不低,他也有同学现在混省城。
“我有个同学在省纪委,我还记得他老家的地址,我亲自去找他!”
徐海东知道自己没啥助力,但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得试试,不说妻子李淑琴会不会伤心,宝镜大舅平日里待他家可不薄。
李立德也叹气,“我也想起来了,有个朋友的哥哥在市局上班,不过是公安系统,或许没啥大用。”
有没有用,徐海东和李立德都得连夜去找人,现在就是在于时间竞赛,要是李立平迫于审讯压力认罪了,想要翻案,比他们现在阻止认罪更难上百倍。
外婆煮了些酒酿圆子,她现在哪有吃东西的心情,可小辈们都在为了大儿子奔波,她不能让大家空着肚皮想主意。
众人都没啥心情,二舅妈不管不顾,一连喝了两大碗,然后说儿子独自在家她得回家守着。
这倒不是假话,外婆能拦吗?还得让二舅先送她回去。
徐海东骑着自行车连夜跑同学老家去了,二舅也没回来。大舅妈被外婆强制性拉走,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
李兰芯眼里密布着红血丝,可她是李立平唯一的女儿,怎么能安心去睡觉,十几岁的姑娘首次接触到学校以外的社会残酷面,能做得事情真的很少。
外公想了想,问李兰芯道,“你是不是有个英语老师姓晁,她父亲是崇县县长,要是能和包知崇搭上线就好了。”
李兰芯很吃惊,“晁老师的父亲是崇县县长?”
晁老师今年二十几岁,因为李兰芯英语好,晁老师对她特别好。李兰芯觉得晁老师平日里很朴素低调,还真想到晁老师的父亲是县长。
外公点头,“你联系上晁老师,具体的事情我来办。”
宝镜觉得挺不靠谱,一直没说话的祁震山终于忍不住出声,“崇县县长?用他的面子来和土皇帝包知崇搭上线,算是隔靴捎痒了……不如直接找南县新上任的县长,我还有几分交情。”
南县新上任的县长?!
祁震山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也没说自己和新县长是哪里来得几分交情,只是点头确认,“没错,新县长秦善民,我们走他的门路。”
宝镜呼吸骤然停顿了几拍,南县新县长居然就是秦善民——包知崇的确很厉害,可仕途也止步于县委书记一职,或许秦善民现在被包知崇暂时压制,可人家是注定要当省委一号的存在!
第六十九章 县长点拨,齐心协力
秦县长住在县政府的旧家属楼里。
别看南县经济不发达,好歹有几家厂子撑着,包书记一手遮天,说要修个家属楼县常委例会上就没有敢投反对票,再说有啥好反对的,新家属楼也是替大家谋福利嘛。
新家属楼是去年底竣工的,二层的红屋顶小楼,绿化做得特别好,外观审美很超时代,学得是美式乡村风。
秦善民是今年才上任的,县政府给他安排的红顶小楼他就没去住,以自己是独身一人为由,就住在了旧家属楼。包知崇私下里说秦县长这是和他划清界限呢,一开始俩人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还怎么搭班子?
当然这些弯弯道道宝镜并不知道,也亏得秦善民不住红顶小洋楼,否则祁震山领着宝镜上门,那话就得传到包书记耳中。
晚上一家人商量好了,再担心李立平,人秦县长又不是你家亲戚,就是挨也得挨到天明才能上门。
李淑琴在家里担心了一夜,第二天还是挺着大肚子赶到宝镜外公家。
外婆数落了她一早上,李淑琴就倔,死不回去:“反正我现在也不用上班,回家干嘛呢。妈,小镜儿人呢?”
宝镜现在正跟着祁震山拜访秦县长呢。
祁震山和秦善民是在京城大学认识的,秦善民不是他学生,只是在京城大学进修,人家出身好,和祁震山能聊到一块儿去,一来一往就成了忘年交。只是天南地北隔着万水千山,祁震山离开京城,两人联系自然淡了。秦善民到南县上任,两人又联系上了,秦善民在南县是个彻底的外来户,又有包知崇像座山一样压在他头顶,在县里就没几个心腹,和祁震山他乡遇故知,以往的交情又浓厚了几分。
李徐两家长辈面前,宝镜可以使劲蹦跶,毕竟是家里人,谁也不会挑宝镜的礼。
但秦县长和她又不认识,祁震山和对方交谈时,宝镜能做的事情就是乖乖倾听,不要自作聪明。
祁震山也没学官场上的做派,和秦善民说话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事情该是哪样就是哪样,思路清晰,听得秦县长也不禁赞同。
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国家干部的工作出了纰漏,食物中毒致使十几个工人住院,甚至还有两人死亡,有点良心的官员都要唏嘘两句的。
秦善民显然就是有良心的那一派官员,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