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英然的脸色微变,却还是高高扬起下颌,毫不示弱。
“堂嫂所言甚是,妹妹代母亲和姐姐赔个不是。”厉薰然这才有机会开口,“厉氏门风素来严谨,她们也是一时情急,言语无状,得罪了嫂嫂,还请嫂嫂不要计较。”
还算是有明白人,杜且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嫂嫂当面掀人短处,也有不足之处。”给了一颗糖再给一巴掌,这位厉二娘才是真正的厉害,“日后还是楚河汉界,各过各的。”
杜且觉得这样再好不过,遂起身告辞,“妹妹这话中听。既然是各过各的,还请婶娘不要再以各种名目向我家夫君讨要银两,以往种种就在今日有个了结。厉郎还未成亲时,受婶娘照顾,孝敬婶娘是应该的,可他成了亲,有了家室,也就不再劳烦婶娘。”
何氏气息不稳,一听到没有银两收,心头滚过一阵钝痛。她那郎君虽然在吏部任职,可每月只有那点微薄的俸禄,操持一个家固然有些盈余,但是这偌大的厉家老宅不是他一个从五品的郎中俸禄,可以维持的,还有两个女儿的嫁妆没有着落。若是连厉出衡那都不能打秋风,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杜且正欲离开,二门外的管事过来禀报,说是厉以坤今日要晚归,朝堂乱成一团,有多位官员遭到波及,吏部衙门、御史台还有大理寺、刑部的官员都奉旨不得散朝,随时待命办差。
“没有用的东西。”何氏骂了一声,瞪了瞪杜且,“这厉氏尽是些没用的男人,你也不必答应得太早。”
杜且脚下一顿,笑而不语,出来时惊觉已是日暮时分,遂带了白芍回去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