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微咬着后槽牙说:“好,李兆敏,请你告诉我,柯希在什么地方。”
李兆敏耸耸肩膀:“你说呢。你觉得他会在我家里等你回去吗?”
刚才扯着脖子叫喊拉痛了胸口的伤,伤口疼痛不已,就连呼吸都是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李兆微不敢再用力喊叫,低沉着声音说:“告诉我。”
李兆敏换了个站姿,靠在门上,眼睛从上往下俯瞰着他:“李兆微,你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反对爸爸的安排;第二件事,就是问你那个男朋友在哪。至于我受了多少累,怎么救了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没有我送你到医院,你早就失血过多,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说,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李兆微咬着牙,“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李兆敏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不觉得你有这个勇气知道。”
血压乓乓地敲打着太阳x,ue,李兆微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李兆敏再挑弄下去,他一定没有体力支撑,“快说。”
李兆敏收起了笑容:“他死了。”
一只钢铁的小爪子抓住了李兆微的心,锋利的爪子尖深深嵌入他的心脏里。这不可能。李兆敏是个骗人j-i,ng。
“你说什么?”
“柯希死了。”李兆敏居高临下、不容置疑地说,“呕吐物堵塞呼吸道,全身多器官衰竭,听说你们两个出事,我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但回天乏力。就在你手术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李兆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兆敏侧头看着他,她之前从来不喜欢卖萌。这个动作没来由的眼熟,但李兆微想不起在谁身上看到这个动作了。现在的李兆敏像是终于捕捉到猎物的猫,饶有兴趣的玩弄着老鼠。他不觉得自己还能认识和她一样恶毒的人。
她对他和柯希之间的猜测完全是错的,荒谬,不值一提。柯希怎么可能死呢,他虽然瘦小,但是非常健康,他扭了脚都能在四百米里跑第三。他那么健康,只是一点小小的沉迷而已。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反驳的话语梗住了李兆微的喉咙,仿佛他只要反驳出一句话,这件事就变成了现实。
李兆敏等了一会儿,说,“如果你只有这点事,那我就走了。”
李兆微急忙在病床上提声叫了一句“等等”,压着胸口喘了一会儿,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骗我。这是一个圈套。你说的全部都是圈套。”
李兆敏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又好像在等待他进一步解释。李兆微捂着锁骨下方,控制着胸腔的张合,尽量不牵扯伤口地喘了一会儿气,说:“你从一开始送n_ai油枪给我,就是一个圈套,你希望过量使用笑气的是我,可惜我对这玩意没有兴趣。后来飓风过境那天,你又指使杜航来,只要打伤柯希,把我骗出去,就立刻把他带走,所以我紧跟着下楼却找不到他。你则趁这个机会进去,把n_ai油枪给了柯希。”
李兆敏的表情和身体没有丝毫波动,像是承认全部事实一样答了一句:“……所以?”
“所以?”李兆微重复一遍,“这一切都是你的圈套,你变态,撒谎,骗人,现在又……又背了一条人命,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李兆敏放下手,从环抱胸口改为塞进裤兜。
“我没那么变态。也没有本事杀人。”她清脆地说,“是你把气弹给了柯希,也是你把车抵押给黄经理买气弹,把他捆在沙发上戒毒的还是你。这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些都是你给我的。”李兆微说,“是你引导我,用这些东西去害人。”
“我引导你?”李兆敏难以置信地重复一遍,“我引导你用笑气去害人?你发现柯希对这东西上瘾,不想着帮他戒掉,反而用这个挽留他,不让他走,骑虎难下也没想着告诉家里。现在这些都变成我的责任了?”
李兆微想驳斥她又忍住,他终于学会了置若罔闻。“你也送给李兆赫笑气了,不是吗?你给他看了你们聚会的照片,但你并没有吸,只是拍了别人吸气球的照片。”
李兆敏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所以?”
明摆着的事情,她非要李兆微说出口。然而李兆微真正说出口,听上去却好像是另一件事情。“所以,你也希望李兆赫中毒,你想害死我们两个。”
“我听明白了。”李兆敏讥讽地说,“你做的选择都是因为我,不管是在白鹭中学捅伤了周明远,还是教唆小男朋友使用上瘾药物,反正这都是我的错,那我能不能问问你,该不会你的同性恋取向也是因为我吧。我是你姐姐,又是个女的,你实在太讨厌我了,于是连取向都变成男人。是这样吗?”
升高的血压像是小锤子敲打着李兆微的头。他勉强挤出来一句回答:“你在我房间里装了摄像机,窃听器,你引导事情发生,现在要推得一干二净吗?”
李兆敏向他踏出一步,高跟鞋的鞋底敲击地面有金石声。
“首先,月亮城是我的房子,不是你的。其次,我不是推卸责任,是告诉你,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变成今天这样是你自己搞的。先不说什么飓风天那个同学上门的事了,后来柯希想走,是不是你留他,柯希不舒服,你也没有带他去医院?他没有钱,你还没有钱?而你这个有钱人,又把钱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胸口越来越疼,李兆微压紧胸骨,手腕一动,连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