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畹畹不是外人!她是安家童养媳,是祖父祖母亲自替沉林挑选的人,母亲难道忘了吗?”
娶了媳妇忘了娘,大太太心里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沉林,你……”
“佩玉,沉林说的也没错,我们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能冤枉清白之人,”老太太说着向花畹畹道,“畹畹,你母亲的质疑也不无道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花畹畹不慌不忙道:“老太太,畹畹没有做过的事情问心无愧,大夫不是替大小姐看视过了吗?大小姐到底中的什么毒,大夫叫来一问便知。”
大夫也被请来了,向老太太如实禀报道:“大小姐所中之毒的确是相思子之毒……”遂把相思子的毒性和中毒症状都详述一遍。
老太太道:“那大小姐的毒可解得?”
大夫保守道:“老夫尽力。”
大太太惶急道:“一定要治好念熙,否则……”
“佩玉!”老太太看了大太太一眼,大太太只好噤声。老太太最讨厌不拿下人当人,作威作福了。
“我把我的大孙女儿交到你手上了。”老太太向大夫道。
大夫拱手答:“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大夫说着自去了。
老太太看着大太太道:“看来,畹畹的确是冤枉的……”
大太太不服:“就算花畹畹没有另外下毒害念熙,那她也难辞其咎,相思子手串的确她给念熙看的,念菽念雨等人都可以作证。”
花畹畹道:“大太太,我知道自进入安府以来,你就不喜欢,尽管我尽力想讨好你,可是毕竟身份摆在这里,我只是安家的童养媳,卑贱的出身的确配不上大少爷,入不了大太太的法眼,我只求在安府内不要行差踏错就好,又怎么敢存了歹心陷害大小姐呢?而且,当日到百花园的又不止大小姐一人,还有三小姐四小姐表小姐,难道我都要害死她们?我与她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手串是大少爷送给我的,难道大少爷存心想害死我?”
花畹畹说着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不由人不信她的无辜。
安沉林辩白道:“畹畹,这其间有误会,我断不可能害你,我不知道这相思子有毒……”
花畹畹点头,噙泪道:“大少爷对我的心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原和我说过,那相思子手串是大小姐从五台山带回来的,在佛祖跟前开过光的圣物,你说送给我能保佑我平安康泰,你是一片好心,谁料想竟让大小姐中了毒。”
老太太皱眉:“那相思子手串还是念熙从五台山带回来的?”
大太太立即道:“老太太,不要相信花畹畹的花言巧语,她撒谎,这相思子手串和念熙一点关系都没有,樱雪可以作证。”
樱雪当庭作证。
花畹畹佯装困惑地看向安沉林:“大少爷,你不是说……”
安沉林眼里两道寒光射向一旁的安念攘,安念攘双手扶紧了椅子扶手方才坐稳了,她额汗涔涔,如坐针毡。
大太太道:“沉林,你这样看着你二妹妹做什么?”
安沉林怒视着安念攘:“二妹妹,你为什么要骗我?”
众人一头雾水,大太太道:“这件事和念攘有什么关系?”
三太太是个精明的,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便道:“大嫂,你别急,听沉林说嘛!”
老太太道:“沉林,到底怎么回事?”
安沉林向老太太道:“祖母有所不知,那相思子手串是我从念攘手里用一锭金子买来的,念攘说了那手串是大姐从五台山带回来的圣物,没想到竟是拿话诓我。”
三太太故意抬高声调:“这么说来,还是二小姐故意想借沉林的手害死畹畹咯?”
安沉林怒极:“二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念攘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向老太太喊冤:“祖母,我是冤枉的,我的确撒了谎将相思子手串卖给大哥哥,可是我并不知道那相思子有毒啊!我平常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我怎么敢害死人命?”
大太太傻眼了,她是要找花畹畹算账的,没想到竟连累了自己另一个女儿,此刻忙求情道:“老太太,念攘一定是无心的,请老太太明察。”
这时,安念菽在一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
二太太奇怪道:“怪不得什么?”
安念菽道:“白日里,我去望月小筑邀请二姐姐一同去看相思子手串,二姐姐说什么都不肯去,原来一早就知道这相思子有毒,二姐姐,你存了什么心思?明知道相思子有毒也不告诉我们,幸而今天阴差阳错,大嫂说要对圣物虔诚,让我们焚香洗手耽搁了时间,不然我、四妹妹和大表姐可都要命丧黄泉了。”
安念攘急道:“安念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自己缺德,还不让我说了?”安念菽一脸怒容,“要不是我们命大,此刻躺在床上又吐又泻还尿血的就该是我、四妹妹和大表姐了。”
二太太怪责道:“二小姐,你也太过分了。”
老实的四小姐安念雨这时候还帮安念攘开脱,怯怯道:“二姐姐在望月小筑的时候提醒过我不能摸那相思子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