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便是真的破皮了也不能同他说,若他真的去找韩靳讨药,她还活不活了?!这档子事……
再者,再者她身边也还带着些药膏,哪里用得着去跟旁人讨药。
窦宪却是不信的,非要自己看到才肯罢休,苏妍的力气哪里拗得过他,没几下便被擒了双手抓入怀中,无力反抗的被拨开衣领查看那处咬痕。
窦宪一瞧心头便是一揪,苏妍虽是自幼便在民间长大,随着韩老先生云游四方,却因着小女儿家爱美,自己又懂药理,便特意调了许多护肤的药膏方子,日日沐浴后擦在身上,时日长了便得了一身娇嫩肌肤,白皙如玉嫩滑如刚剥了壳的鸡蛋,不知受了多少羡慕。
这么一身被小心呵护的肌肤自然受不了些微嗟磨,现下被窦宪用力咬了一口,虽说未曾破皮,却也离破皮不远了,两道深深的牙痕印在上面,淤起血色,狰狞的很!
“没事,我带了舒痕膏,搽一搽便好了。”苏妍被看的心生羞意,缩着脖子不自在道。
窦宪闻言双眸一亮,当即道:“你带了舒痕膏?那好,现在便拿出来吧,我给你搽上。”
苏妍眨眨眼睛,怔愣道:“不、不用了……”让流萤给她搽就可以。
面对这样的小娇妻,窦宪当然知道要如何让她妥协,也不回答她的话,抬脚便往内室走,看那样子若是苏妍不拿出来,他便要自己找了!
苏妍连忙上前拦住他,急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拿……”
窦宪在槅扇外堪堪停住脚步,看着苏妍进去取了药又亲手为她搽上这才放她离开。
***
两人这一番纠缠足足有一刻多钟,太后换了身半旧的雨过天晴玫瑰纹亮缎对襟褙子又用了一盏茶这才见苏妍姗姗来迟。
玉白小脸还带着未褪尽的粉色,杏眸盈盈含春,含羞带怯的模样教人一眼看去便知道她方才经受了什么。
太后了然一笑,回头给了雪芝月芝嬷嬷一个眼神,佯装不知,忍笑道:“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这好一会儿不见人?”
苏妍犹带水意的眼眸转了转,垂眸道:“屋里有些闷,出去走了走。”
“外头冷,下次再出去记得带上披风,莫要受寒。”太后顺着她的话一本正经的叮嘱道。
雪芝月芝两位嬷嬷立在太后身侧低头强忍着笑意,肩头微微颤动。
眼看着两人就要憋不住,太后重重咳了一声,吩咐道:“这茶凉了,月芝你再去煮一壶,雪芝,你去瞧瞧外头收拾的如何了,明儿就该走了,别再出什么岔子。”
“是。”
雪芝月芝两位嬷嬷如蒙大敕,低着头快步走出屋子。
苏妍自然是留下来伺候太后,两人坐在罗汉床上对弈,没一会儿雪芝月芝嬷嬷回来,为两人沏上热茶,雪芝嬷嬷经过苏妍身侧,余光陡然瞥到一抹痕迹,她目光一凝,眉头微蹙,细细看去。
苏妍正低头看着棋局,修长的脖颈自衣领中露出,把那痕迹全然露出。
苏妍今日到现在不过出去了一趟,这是痕迹是从何而来,自然不言而喻,雪芝嬷嬷眉头紧拧,附耳在太后耳畔低声说了一句,太后眉心一跳,抬眸看向小几对面的苏妍,暗暗对雪芝嬷嬷摇了摇头。
酉儿脸皮薄,此事若是直说她定会不知如何自处,还是从窦宪入手妥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双更。
☆、第63章 30.01
第六十三章
因着翌日便要动身,这一日晚间太后说什么也没再同意苏妍要为自己守夜,打发她早早去歇息了。
苏妍也知车马颠簸路途劳顿,她怕自己再如上回那般身子不适拖累行程,便未再坚持,同太后说了会儿体己话便回屋去了。
苏妍一走,太后便命人请窦宪过来。
主屋的灯亮了许久才熄灭。
***
翌日用过晨食,打点过行囊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寺外停着几辆马车,当先一辆稍大些的便是太后的马车,寻常的黑漆平顶马车,外表看起来极为不起眼,车厢里却是截然不同,宽敞自是不必说的,难得的是在这数九寒冬,一钻进马车,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车厢内外全然是两个季节,饶是外头滴水成冰,车厢里却是温暖如春。
苏妍从前也见过不少马车,便是多么布置奢华在冬日也难抵瑟瑟寒意,是以现下见到这辆马车便有些惊奇,可到底在太后身边这么些时日,耳濡目染之下也知如何收敛自己的情绪,是以心中虽奇,面上却不显。
旁人看不出,一直关注她的太后却能瞧出来,含笑道:“酉儿可是奇怪这马车如何能抵御外头的寒意?”
总归马车里没有外人,苏妍索性大大方方问出来,“确是奇怪,寻常的马车在这等寒天多多少少会有些凉意,这辆马车却是暖意融融。”
“我想着该是宫里的能人巧匠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炮制木材才能做到这般。”苏妍略一思忖,如是道。
太后点头,“倒也有这个缘故,不过再如何炮制不过还是木头。”
太后伸手轻点车壁,又道:“最大的缘故还是在这车壁上,这车壁乃是双层,夹层里裹了铁皮,如此才能抵御寒意。”
说起来不过寥寥数语,做起来却是极难,这一辆马车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才能做成,寻常的人家自是没有这等人力财力去做这样一辆马车,自是少见。
苏妍闻言点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月芝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