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了满身灰尘的卫瑜被赵苔地拉了起来,低头看向傅砚之时却莫名觉得自己还是在仰望着他。
薛密已然明白了傅砚之的意思。太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勃然大怒:“傅砚之!公然在孤面前妄lùn_gōng主殴打驸马,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跪在那里的傅砚之抬起头直视太子,“公主还未大婚,卫瑜并非驸马。”
“你!——”从未被如此顶撞过的太子竟一时语塞,他抿唇看着跪在地上的傅砚之的头顶,余光却扫向依旧呆呆半躺在那边没有反应过来的卫瑜。
傅砚之之急智果真不同寻常,只可惜卫瑜没他这般的本事。
已在心中盘算好了路数的太子甚至在忆起傅砚之方才的“大胆发言”时还有余心去想,这样的本事脾气其实与阿婉十分相当。
果真可惜了。
那边卫瑜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双手撑地从地上起来大步走至傅砚之身边站定,完全顾不得锦衣上的灰尘,在咬牙切齿地瞪了傅砚之一眼后强压下怒气向着薛密道:“太子千岁明鉴,今日果真不是卫瑜没有容人之量,实是他傅砚之欺负到了臣的头上!就算臣身份卑微,但公主的名声绝不许他如此玷污!”
薛密却是蹙眉揣手不声不响。
卫瑜只觉得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胀痛着,舌尖点过的地方腥甜泛咸。他嘬了嘬伤处,将带血的唾沫一口啐到傅砚之身前的地面上,脸上全是世家子弟毫不掩饰的傲气:“殿下既舍不得傅砚之,那卫瑜便自去了。”
说罢草草行了一礼,一撩袍角径自出了门。
当卫瑜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月洞门中时傅砚之才微微抬起头来对着太子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容。
薛密看他难得如此鲜活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随机半弯下腰去凑近傅砚之耳边道:“你好大胆子,孤不过问问你有何主意,竟不等孤点头便自己做主!”
傅砚之的声音清澈而明晰:“臣之心意,真切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