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当初不经意间捡的东西,不经意的一瞥,却越来越如一根刺,似乎扎得他隐隐有些难受。
他开始有些想知道,她绣的那丝帕,究竟送给了谁。而那究竟又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得她如此死心塌地。
推了门出来,九王爷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来扰。
承译却看着萧池鲜血淋漓的脖子,惊得瞪大了眼睛,而萧池自己好像已经忘了一样。
承译跟上去,小声道,“爷,那个,您的脖子-----”
萧池似乎是才想起来,伸手往脖子上一摸。一手的血。
他甩了甩手,居然笑道,“这个丫头。”
这般反应,吓坏了承译,承译转身就又去拉和风。
路上,承译特地委婉嘱咐和风,“和风,除了这脖子上的伤,别的地方,你也给爷看看。”
和风疑惑,“别的地方?难不成,你是说那丫头片子还咬爷别的地方了?”
承译瞪了和风一眼,“哎呀,不是!”承译回头看四下无人,指指自己的脑袋,“我是说,爷最近不对劲儿,你待会儿给爷看看这儿。”
和风摇摇头,也指指的自己的脑袋,道,“承译啊,爷的这儿的确是出了问题,不过恐怕谁也治不好。”
他和风连自己还没治好,又怎么能治好别人。
和风只听承译说九王爷被咬了,来之前也以为不过是一个小伤口。被一个丫头咬的,还能严重到哪里去。
可一进门,见了萧池那脖子,和风也吓了一跳。清理干净了血迹,只见那一个接一个的牙印都深入到了皮肉里头。
和风只道,啧啧,这九王妃,下嘴可真很。前几日才挠了九王爷,这回连牙都用上了。
伤口止住了血,处理得差不多,可那脖子上的三个牙印紧挨着耳后,是怎么都盖不住的。
和风收了小药箱,见萧池起身,似乎要出去,连忙追到萧池身边,“那个,爷,要不。您这几日,就别出门了。”他指指九王爷的脖子,提醒道,“您这个脖子,实在是----”
不曾想,九王爷听了,依旧是惯常淡然温和的笑容,“无妨。”
九王府琉璃小亭,小石桌上放酒壶两个,一青一白。
蔡老头看着桌子上的两个酒壶,提了白的那个,满出一盏来,酒味浓郁刺鼻,依旧是烈酒烟花烧。
再看萧池一手提了青色酒壶,满出的竟然是一盏清茶,碧珍浸了荷香,正是清新。
蔡老头见了甚是惊奇,“九王爷说给老朽补上喜酒,可自己却喝了茶,这是何道理?”
萧池端了手中茶,低头浅尝一口,只说,“喝什么不是喝。”
早就听闻,那在蹲在他摊子前的丫头不能喝酒。
老头儿笑笑,眼神瞥过九王爷带着几个牙印的脖子,又问,“不知九王爷新婚过后,这日子过得可还好?”
脖子上的痕迹,萧池泰然,也从未刻意遮掩。搁下手里盏子,目光掠过树梢,瞧见那只雪白的信灵。
那小家伙最近算是被叶棠惯坏了,几乎每日清早她都带着一把谷粒去喂。不仅吃喝不愁,而且一遇风雨便自觉扑棱着翅膀在窗前徘徊。她听见声音一开窗,它便飞进来,稳稳落在她身上,讨好般地蹭蹭她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