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如出一辙,谁也不肯让步,依旧就这样僵持着。关于叶棠的事,叶修庭咬了牙,就是不松口,老将军更是耗上了自己的身体。
这日下午,叶修庭刚从老将军房里出来,一筹莫展之际,府里管家过来,附耳几句,突然见叶修庭忽的变了脸色。
“就说我不在,礼不收,人也不必往府里请了。”
管家有些犹豫,又补充道,“少将军,好歹是夏公子亲自来了,又是雪妃的弟弟,您看是不是-----”
夏子骁心思,前些日子宫宴叶修庭便看出一些。
叶棠,他想都别想。
“不用了,按我说的办。”
“是。”
将军府门外,管家赔了笑,“不好意思,少将军外出至今未回,老将军身子不好,夏公子请回吧。”
夏子骁看了看门外便是叶修庭的马,他明明就是刚回来。又一招手,让身后人将礼抬了过来,“既然少将军不在,那这子骁一片心意,望将军府收下。”
话音未落,跟在夏子骁身后的几人抬着东西便要入将军府。
叶修庭早就嘱咐过了,礼不收,人赶走。
管家一个眼色,将军府门口侍卫上前两步,枪戟一横,硬是将几个人堵在了外面。
文兴国,武安邦,想他夏家,位列文臣之首,到哪里不是高接远送,何曾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一见将军府这架势,夏子骁冷笑一声,“不知将军府这是何意?”
管家又说,“夏公子,对不住了,无功不受禄,是将军府规矩。夏公子还是带上东西请回吧。”
夏子骁自知硬闯不行,抬头看了看高悬的叶家匾额,只道好一个硬气的将军府!他亲自带了东西来,没想到连门都没进去。怪不得先前都说来叶家以示修好之意的朝臣都被赶了出去,原来是真的。
叶修庭,你给我等着!
一挥手,夏子骁冷声道,“走!”
圣上听闻老将军身体抱恙,亲自下了旨意,遣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进将军府未老将军看病。可老将军房门紧闭,一行太医共四五人,谁也没能进到房里。
直到天擦了黑,鉴于老将军一连几日不肯吃药,病情急剧恶化,实在不宜再拖,几位太医不敢擅自离去,仍旧背着药箱候在老将军房外。
正冲门口,石阶下,跪着叶棠。
叶修庭一回来,便见叶棠不停磕着头,哭着一遍遍重复着,“爹,求您了,您开开门吧。”
☆、044 那个条件,我应了
季姑姑和几个贴身侍候的小丫鬟想上前扶她起来,可谁也拉不住,她依旧一边哭一边重重叩着头,“爹,您开开门吧-----”
不多时,她白皙额上便沾了尘,隐隐可见一块血色淤青。地上有些许砂砾,硌破了皮,渗出了些血珠。
“爹,女儿不肖,求您了,快开开门吧。”
他临走前明明嘱咐过了的,让她好好在房里待着,其余的一切都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又来了这边。
眼见着周围站着这么多人竟无人拦她,叶修庭一下就发了火。
“你们一个个都是死人吗!”
哪里是他们不劝,而是劝不住。几位候着的太医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叶老将军不许他们进去问诊,这叶家小姐又跪着磕了半下午的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肖。
朝中上下都说少将军谦和,谁也没见过少将军发如此大的火。唯恐牵连自己,几位太医低头战战兢兢,噤若寒蝉。
“叶棠!”
叶修庭大步走到叶棠跟前,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可她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叶修庭低头,见叶棠跪在他脚边,扯着他的胳膊,双眼已经哭红,额上一块血青,刺得他心里一疼。
她扯着他边哭边说,“哥哥,爹今天下午吐了血,还不许大夫进去,你快想想办法呀。”
这种时候,她还记得,要叫他哥哥。
叶修庭当然明白,老将军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答应,将叶棠嫁出去。
几位太医不明所以,抬眼偷瞄,只见衣摆一掀,却是叶家少将军也笔直地跪了下去。
不再阻止叶棠,他宁愿与叶棠一起磕头相求,也不愿答应。
叶棠已经跪了一个下午,身子受寒还未好利索,只觉得眼前有些晕。身子一歪,好在叶修庭及时将她接在怀里。
“叶棠!”
怀里人晕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珠,模糊不清地喊着“爹”。此时叶修庭才注意到,叶棠两颊泛红,脸色有些不正常。
往她额上一摸,糟了,昨日他守她一夜好歹没有发烧,今日不知怎么终究是烧起来了。
几位来给老将军看病的太医没能见到老将军,却先为叶家大小姐开了药箱。
就地号过脉,太医说,“体内寒气未消,需按时吃药休息,万不可在跪下去了。”
叶修庭点头谢过,将叶棠抱起,想先送她回去,老将军这边,他稍后在想办法。可怀里叶棠不依,模模糊糊拽着他,“我不走,爹还没吃药呢。”
“叶棠,你不能再跪了,我先送你回去,这边儿有我。”
她摇着头,流着泪说,“哥哥,你答应爹吧。只要你答应,他就肯让大夫进去,也肯吃药了。”
将她拱手么?
“不行。”
叶棠哭得更凶,“哥哥,你要逼的我也不肯吃药么?”
他瞪了她一眼,“叶棠!”思及她还病着,他又硬生生缓和了语气,“你要听话。”
叶棠却说,“那是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