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瞧出些什么,而始作俑者叶麒一脸“忠心耿耿”望着长陵,让他这么一坑,长陵只好配合瞎扯道:“也好。前日李将军遭暗算,恐怕只有沧海派掌门能解毒了。”
叶麒脸不改色心不跳道:“公主果然体恤下臣。”
长陵:“……”
这一届的中原看来是要不行了,怎会让一个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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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慧口中的穹楼乃是佛寺南侧的洞窟,窟内镌有各色佛像,雕饰奇伟,若是白日里来看,或能为其所憾,但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仅凭着窟内几盏零星的灯烛,乍一瞧周围各种勇健狰狞的天王菩萨,难免有几分渗人。
叶麒觉得凉风从衣领子里飕飕灌入,情不自禁的揉了揉脖颈,但看长陵步履轻松,神色自若,又放下手来,佯装回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
长陵倒不是故作镇定,她年幼时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这种依山开凿的石窟,洛阳的那个奉先寺,百来号深浅不一的洞窟,还不到十岁时就已经被她同师兄弟们霸占起来当玩耍的地盘了,走穹楼这种合而分、分而合的路径,实在是家常便饭。
只可惜,建寺人的初衷是为了泽被大地,普照众生,如今却被这些人用来关押人犯,真是何其讽刺。
长陵见云慧带着他们七拐八弯的兜了两回路,早已不耐烦的想撂倒这碍事的和尚,好在过了拐角,总算到了底层。
牢口前只站着一个看门的和尚,云慧同那人知会了一声后,对长陵恭谨道:“那来自中土的位施主,便是住在此处了。”
叶麒目光落往那一丈来高的铜栅栏牢门内,对云慧用的这“住”字服气的很,不等长陵开口,叶麒先道:“此地阴寒,公主不妨在外稍候,让属下先去探一探那几人的口风。”
长陵自然明白叶麒的心思,他虽说是乘着她的东风混入这穹楼,但里边究竟是不是陷阱都尚未可知,想来这家伙是打算就在这儿拆伙了。
言罢,也不管长陵同不同意,伸手示意云慧开路。
云慧不知这主仆二人是个什么相处模式,见长陵没吱声,就顺势开了锁领着叶麒往里走去,刚走进几步,忽然听长陵漫不经心地道:“那几个废物还是本公主抓来的,如今都已成了阶下囚,有什么好顾忌的。”
叶麒一呆,只见长陵踱入牢内,他下意识想要阻止,但云慧云真在侧,他又不好说些什么,待长陵经过他身侧时,见她一副得逞似的挑眉,叶麒才知什么叫一报还一报——谁叫他方才连商量都不打就把人家给拐来的。
自然,长陵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找付流景,而那八派掌门也是因为付流景才被骗到了此地,眼下这情形,她不找他们还能找谁。
至于救人,呵呵,要是瞧见了旧仇人,落井下石送上几刀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穹楼到底比墓王堡的地牢宽敞了,壁洞上打了几口天窗,能偶尔感觉到凉风掠过,叶麒虽然行的端直,但眼珠子咕噜乱转,也不知在瞧些什么。
几人沿着过道一路往里,到了一个窄洞前,光线登时亮了起来——一眼就能望见里头躺着的几个灰头土脸的……铁人。
说是铁人,皆因这几人的脑袋上都罩着铁面具,包括面具在内,他们的手脚都被烙在墙上的铐链拴住,难怪这穹楼就一个看门的——除非他们削了自己的脑袋,否则是绝无出去的可能。
长陵乍一看觉得这铁面具颇为眼熟,迈近定睛一瞧,才断定这面具与墓王堡明月舟戴过的铁骷髅是同一个款式。
她情不自禁的好笑了一下,被云慧瞧入眼中,他道:“铁骷髅是按王爷的要求专门送来,这几位施主虽中软骨散,但仍是武功高强之辈,不得不防。”
长陵真诚道:“防的好。”
叶麒瞅着长陵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差些又要将她误认为明月霏本人了。
里头有人听到洞口的声音,冲外吼道:“谁?!”
这一吼惊醒了洞内其他几个人,一个个戒备的翻起身来,长陵对云慧道:“看来你们大昭寺伙食不错,这中气十足的,会不会是软骨散下的不够重啊?”
里边的人一听这话,瞬间就炸开了锅,有人道:“是那小妖女!”
“明月霏!?”
“那个不知廉耻、卑鄙无耻的小妖女,居然还敢来这儿!”
“快放我们出去,否则,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窄洞里顿时乱成一锅粥了,这群武林尊辈中了软骨散力不可施,此等情境下也只能同一般囚徒那样骂街叫娘,要换作是明月霏本人听了,多半已拔剑一人砍掉一根手指再说。
长陵挑了挑眉,对云慧云真道:“两位小师傅,麻烦在外头守着,本公主有话想私下与他们说。”
云慧轻咳了一声道:“公主若有需要,可随时召唤小僧。”
长陵点了一下头。
话毕,云慧云真当真退下,身影刚消失在拐角处,叶麒就迫不及待的步入窄洞内,里边的人除了相对老成持重的,有几人恨不得挣开铁链杀出洞去,而那股同归于尽的架势却在他们看清来人时倏忽消散,当先那骂的最狠的铁头人指着叶麒道:“你——”
叶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继续骂,人还没走远呢。”
这帮人当即会意,咒天骂地声不绝于耳,叶麒环顾了一圈窟内,因他们都戴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