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够了、腻了,就放了我,可好?”
陈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元宁所说的话。
毕竟,元宁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十岁孩子。
有十岁的小女孩碰到这种事不被吓哭的吗?元宁非但没哭,竟然还跟他讲起了条件。
陈瑔狞笑了一下,“这个可不好说,你长得这么美,或许我永远不会腻呢!”
“这话说出来,恐怕殿下也不相信吧?”
“这我确实不知道。”陈瑔的目光深沉似水,他定定望着元宁,良久,才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我只知道,进了这间屋子的女人,从来没有能活着出去的。这儿,就是我给你铸的金丝鸟笼,周围都是铜墙铁壁,你的小翅膀,飞不出去!”
元宁的前世与陈瑔并无交集。
只知道他的“花鸟王爷”之名,以及京城里的一段小道消息。
某一年的仲夏夜突然雷雨交加,有闪电自天而降,劈倒了陈瑔府中的一株百年老树,那老树倒塌,压垮了院墙,工匠奉命清除老树,却在老树下发现了十几具腐烂的女子尸体。
只因王府院墙坍塌,墙外有人瞧见了,消息才不胫而走。
然而涉事的工匠很快便消失了,只留下一段小道消息在京城中口耳相传。
一种莫名的绝望侵染了元宁的心。
这一世,她也要成为那众多无名尸体中的一具了吗?
陈瑔见她神情忽然变化,恍若突然间没了生气,顿时有些扫兴。
“别这样嘛,若你表现得好,或许我会为你破例。”
见元宁毫无异动,陈瑔顿时有些怒了。
“不听话是吗?一会儿有你求饶的时候!”
陈瑔一手拉开了腰间的玉带,搭在身上的大红色外袍抖落在地上。
元宁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陈瑔歪着嘴,冷笑了一声,便拉着她的双手扶着她站起来,又牵引着她在榻上躺下,摆成一个动人的姿态。
他像欣赏名画一般看着眼前的她。
白皙、莹润……越看越觉得喜欢,整个人亦随之渐渐的热起来。
“来,拉住我的肩膀。”
陈瑔说着,便摊开了元宁的手掌心。
不知怎么地,元宁明明十指葱白,手掌上却有一块黑斑。
陈瑔不禁皱起了眉。
他喜欢白璧无瑕的女人。
有瑕疵的女人,就仿佛缺了一个口的碗一般,哪怕再名贵,哪怕再稀有,也只是一个名贵而稀有的垃圾而已。
要扔掉这个女人吗?
陈瑔不甘心。
盛元宁这样的姿色值得他忍一忍这个洁癖。
他转过眼,又欣赏起别处来。
然而不知怎么地,明明方才还白玉一般的人儿,此刻像被投射了一块阴影。
是因为屋顶的灯吗?
陈瑔摇头否定。
这间屋子里没有悬挂灯饰,只摆了若干烛台。
元宁身上的灯影很清晰。
但她身上的那些黑影越来越清晰。
陈瑔忍不住凑近了去看,甚至伸手去抠了抠那黑影。
抠不掉,就是她身上的。
陈瑔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变化。
他不经意地抬起来头,突然间看到了元宁的脸。
他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
在他强忍着想要再看元宁一眼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伏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
德诚堂后院。
陆行舟蹲坐在榻边。
他一向站如松,坐如钟,此刻他却弯腰弓背,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指伸进发丝。
元宁已经消失两天了。
但他现在只能在这里苦等。
自从那夜他在宫里和荣国公府问询过之后,就没有再进宫,也没有跟东厂的人联系。
“吃饭了。”有人提着食盒从外面走进来。
陆行舟没有抬头。
“放下吧。”
来人依言放下了食盒,但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屋里。
陆行舟这才缓缓抬起头。
是盛元康。
“还是没消息。”陆行舟道。
天知道这几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有多么的艰难。
“没消息也是一种好消息,”盛元康并不意外,“你先吃饭。”
听他这么说,陆行舟倒是笑了一下。
“你倒是想得开。”
盛元康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菜一碟一碟拿出来。
“不是我想得开,是我相信你的话。”
“什么话?”
“那天你从宫里回来不是说了吗?你说阿宁肯定还活着。她活着,我当然想得开。”
陆行舟的目光一时有些凝滞,没有言语。
他落座,拿起了筷子。
看他终于开始吃东西,盛元康也跟着坐下了。
因着担心元宁,这两天元康几乎都在德诚堂打转,常云从陆行舟回来之后就没了踪迹,不知道去做什么了。盛元康一直跟在陆行舟身后,他知道,这两天陆行舟的日子并不好过。
“刚才东厂来人了,说他们厂公在雁池翻了个遍都没找着阿宁,准备结案了。”
“嗯。”
东厂是否结案,与元宁的安危并无关系。
“阿宁的香囊都在那湖里,虽然没见着尸体,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她还活着。”
陆行舟放下筷子,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是一种障眼法。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柔淑公主给她的香囊,就会认为香囊在湖里,人就在湖里。”
“可是,林潇亲耳听到对方说要将她喂鱼,元宁是凶手最大的目标,难不成要杀林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