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一些,直疼得孙俏想骂人。
“这不是你能决定得了的事。”他的声音一贯冷漠,如今还带着几分威胁。
孙俏暗自咬咬牙,只得认命。
这日回去以后,孙俏直接把自己关在西厢房里,快速看着书上内容。据那人所说,一旦过了六个时辰,这上面的字便会完全消失,到时她又得被放一轮血。
这么邪门的书孙俏自是第一次遇到,顺道查阅了些书籍,却并未找到关于血罗喉的记载,心知此书不简单,她也不好节外生枝。
好在她记忆力不错,一整天便将书中内容记了一大半。
期间,楼峥三番两次进来端茶送水,趁其不注意,目光若有似无往她手中的那册书上瞟去。
孙俏正巧看得脑袋昏沉,遂将书放在柜中锁好,招他过来问话。
“我记得听袁妈妈说起风月楼中有一花魁名唤瑾月,你这瑾字与他那瑾字,可是同一个?”
楼峥不答反问:“主子觉得呢?”
孙俏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所以,你便是那楼中花魁。”
楼峥垂眸一笑,一双黑眸直望进她的眼中,“你可相信,一见钟情。”
孙俏看了他那双眼睛良久,里面的情愫让她有些不安,他没有说谎亦不在做戏。不怪她疑心重,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堂堂一个风月楼花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么处心积虑接近她,真的只是因那所谓的情情爱爱?
孙俏一时语塞,只道:“你先下去吧。”
眼前之人似乎被伤了心,眼睫垂下,眉眼哀伤地望着她。
孙俏一滞,呢喃道:“你这模样,倒挺像他。”
“像谁?”
“我未来相公。”
哪知楼峥听后,突然眉开眼笑,凑近她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孙俏脑海里突然蹦出几个字——最难消受美人恩。
经此一事后,孙俏开始琢磨着究竟该怎么安置这尊美得跟朵花儿似的大佛,最后还认真想着,如果将之卖回风月楼,会不会赚个盆满钵溢,毕竟是一晚上三千两的男人。
往后几日,楼峥明显感觉到孙俏总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他,连端茶倒水这种事都没让他干了,直将他圈养在孙家大院子的外院中,什么活计也没吩咐给他,也不让他轻易出门,就像养了个无用闲人。
当然,院子里的其他人自然也瞧出些端倪,张大娘便是其中之一,寻了个空档拐弯抹角地问孙俏究竟想将人怎么处置。
孙俏忙着练功,只道这人先这么养着,以后自然派得上用场,几句话就将张大娘搪塞了过去。
平静的生活没过上几日,让刘知州甚至庞真这个通判头疼的案子便又多了一桩。
宋家小姐宋娇突然在自家大宅院离奇身亡,那惨烈的死状比起前些天的方素娥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是死在夜里,丫鬟第二天早上开门才发现其全身溃烂,满屋子弥漫出一阵香味,似花非花,浓烈异常,仔细查探,竟是从那具腐烂的尸体里散发出的,没过多久,便引得一群体格肥硕的乌鸦争相前来。下人们还沉浸在惊吓惶恐不知所措中,直见那些乌鸦飞进屋子啃食着宋娇的血肉,这才方然惊醒,驱走群鸦,连关了门窗,去衙门报案。
官府里的人来时,只见宋家大宅院上面盘旋着一群乌鸦,黑压压一片,“哇——哇——”叫着,嘶哑刺耳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买命
此时顾绍正于阑珊阁的桃林里练剑,听到侍童带来的消息,动作未停,手中长剑反倒舞得越发凌厉,颇有破竹之势。
侍童却有些担忧道:“主人,官府那边恐怕不日便会查上门来。”
“慌什么。”长剑入鞘,顾绍站定,清风拂过,桃花簌簌落了他满身,恍若画中美人。
在庞真的细审下,宋家大院的丫鬟小厮终于交代清楚最近自家小姐的行踪,其中最引得庞真注意的便是,这宋娇三番五次地去风月楼。
期间还有一次在风月楼门前气得吐血晕倒,继而赖在风月楼中将养了些时日,最可疑的是前几日,风月楼的顾绍派人上门邀请宋娇,第二日宋娇回来后,颇有些回光返照的模样。
庞真顿觉其中蹊跷,仵作也查不出尸体究竟怎么回事,只说像是中毒,庞真只得命官差去风月楼“请”人。
刘知州刘鞍在府里听得下人禀报,只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让他这个知州一个头两个大。
“父亲。”
就在他愁眉不展时,门外响起两道敲门声,一年轻男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刘鞍揉揉太阳穴,只觉头更痛了。
他望着紧闭的门,正色道:“若是为那顾绍之事来求情,便免了吧。”
昨日,他可提前收到上面消息,若是顾绍出事,万不可出手。
门外的人顿了片刻,复又说道:“一个小倌而已,还不值得儿子这般费心,儿子此番前来,是无意间得到一个重要消息。”
刘鞍听此,便让身旁那个下人前去开门,一个藏蓝色长衫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相貌俊朗,穿戴十分考究,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
正是刘鞍的长子刘箫,也是他几个孩子中唯一一个儿子,所以自小便十分看重。但近些年他得知自家这个儿子却是个好男风的,刚听闻时着实将他气得不轻,整日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后来在夫人的劝说之下也渐渐看开了,只要他乖乖娶妻生子为刘家传宗接代,喜欢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