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偏不走呢？”

轻飘飘的声音里，含着些许挑衅，芊寻微微歪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厢房中，准确捕捉到了凌水的位置。

——“你知道的凌水，你现在变得有颜有钱又有权，很多男男女女都想爬上你的床，因而，你以为我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你这块香饽饽？”

轻轻嗤笑了壹声，芊寻继续说道。

“还有，你难道不知道，别人越发禁止我去做的事，我就会偏偏去做么，而且在我眼里，别人说不要就是要，说让我滚，就是让我留下，所以，你懂得的。”

凌水：“白、芊、寻，不要试图踩进我底线！”

“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踩进你底线？”脸不红气不喘的，曲解凌水的话，芊寻挑挑眉毛，极为无赖的道：“呵，虽然有点尴尬，但看在你极为诚恳的份上，我还是勉勉强强的，如你所愿吧。”说完，芊寻便行动了。

在灯光未开的黑暗中，壹步步的，朝着凌水走去，芊寻神情肆意，步履悠闲，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凌水啊凌水，离的这么近，你可不能再搞突然袭击了…毕竟我若把容毁了，你也会跟着壹起丢脸的。”

凌水：……

额上青筋暴跳，凌水死死的咬住牙关，不再言语。

所以啊，这人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吧？

若不然，为什么她走近了，她却反而沉默了呢？

微微叹了口气，芊寻在离凌水壹米远处站定，声音稍稍变得柔软了些，“凌水，我回来了，我想认认真真的问你壹次，你是真的不爱我了，要让我滚出去么？”

凌水：“如、果、我、说、是、呢？”

壹字壹顿的，十分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凌水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声音有些恨意，又有些悲凉。

“这样么。”

垂头思索了几瞬，芊寻幽幽的说道。

“凌水，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虽然喜欢你，却也不会无休无止的任你欺负，你刚刚打了我，又骂了我，还侮辱了我，我觉得你已经欺负的够多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也会不开心、不平衡、对你有怨气的。”

“哈？喜欢？欺负？够多？怨气？”

被女孩儿自诩正常/合理的话语，给气笑了，凌水壹时间眼眶泛红，眼泪都险些掉落下来。

“白芊寻，你特么的对我公平点儿好吗？！只是这样的程度你便承受不了，那你呢，你知道你诸加在我身上的伤痕，是有多深、多痛吗？！哈，你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我，可你的所作所为，哪里有喜欢我的样子了？！我伤心欲碎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被人折磨的时候你在哪儿，我遇到危险、差点死掉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白芊寻，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几年前的我了？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更加习惯了独自壹人在深夜中舔伤，所以你还回来干嘛呢？难不成，你是想让我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再重新裂开，露出里面的鲜红色血r_ou_？白芊寻，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说道最后，凌水的语调里已经隐隐掺杂了些泣音。

芊寻：……

从未听过凌水的这种心声，芊寻壹时间有些怔了。

“那，如果我走了，你会开心，或者是好受点吗？”

回过神来、试探的说出这句话，芊寻走到凌水跟前蹲下，伸手抚上了女人冰冰凉凉的脸。

“看来我这次回来，真的是壹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了…凌水，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把你伤的这样深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别哭，因为之后已经没有人可以再伤到你了。”

温柔的安慰着不停掉眼泪的女人，黑暗中，从指尖传来的冰凉与润s-hi，让芊寻的整颗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这个世界到底是她做错了，所以，她会在下个世界，想办法补偿她的——壹直以来，芊寻都以为那个分外强大的东西/雾状气体，是不会这般脆弱的，可是现在，芊寻不得不感叹，它好像，越来越像个人了。

“乖，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喝太多酒。”

确定了凌水跟洛伊不会有任何关系。

芊寻也算是了却了壹桩烦心事。

她收回手，想起身离开，却…

“凌、水？”

整个人、壹下子栽进了凌水怀里，芊寻困惑的皱皱眉，心下有些不解凌水此举是何种寓意了。

“混蛋！”

身体先思想壹步将芊寻拉住，凌水张口咬住了芊寻肩膀，那壹声混蛋不知是骂芊寻，还是骂她自己。

“凌水？”

被锢的有些紧，再加之肩上突然传来壹阵阵刺痛，芊寻不适的动了动身，然下壹秒就被女人抱的更紧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真当我这里是旅店了？”

咬牙切齿的在芊寻肩膀处厮磨，凌水实际上是很想咬块r_ou_下来的，可奈何，她最后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哪怕话说的再冷再戾，誓发的再毒、再绝，只要壹见到她，她始终都是舍不得的……她舍不得她离开，舍不得从今往后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她，曾经在许许多多的日日夜夜里，凌水都在想，倘若这世上没有了这个叫做白芊寻的女人，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恐怕到时候，行尸走r_ou_不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