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良砚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越发高大了。

良砚把小玲送到夜总会门口，自己小心遮着脸回家。

他们住的房子是岳三原型的旧居，在老旧居民楼的顶楼, 用天台上的工具房改建的违规建筑。这片居民区要拆迁了，房子迟早留不住，否则宫勉也不会同意他们住进来。

虽然宋玉没和他细说, 但安排这些必然要花不少功夫。良砚一直想要回报他，可是来来去去，从相识至今，竟然都是宋玉在帮他，他却没什么地方能帮宋玉的。

宋玉这人太妥当了，良砚就是一心想帮忙，都找不出帮的点在哪儿。

他走在微凉的夜风里，不知不觉已来到他们住的小楼下。

顶楼的灯亮着，难道宋玉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良砚蹑手蹑脚上楼，生怕扰了宋玉的清梦。他掏出钥匙，慢慢抵着把手把门推开，好让门不发出声音。

宋玉半靠着椅子，剧本掉在地上，眼镜在鼻梁上滑落一半，长长的睫毛在灯下投出扇形阴影。

灯下看美人，这句话再对没有。

良砚看得发痴，看够了回神，想把宋玉弄到床上去。可他毕竟是一八七的个头，又比良砚结实，想不惊动他的把人弄上床几乎不可能。

他把人打横抱起，路到一半宋玉就醒了。良砚稳稳地把宋玉放到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把他的眼镜轻轻拿下来。

下一刻，手被宋玉抓住了，他虽然醒了，但还迷糊着，看起来有种奶兮兮的可爱。

说到底，比自己还小一岁呢。良砚有些心酸的想。

虽然现在的宋玉已经好得让人仰望，可良砚却心疼他完美太过，偶尔会希望他也有弱点，也会露出小孩的模样要人疼爱。

依靠宋玉总是让良砚很安心，可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宋玉的依靠。即使宋玉什么都能做到，他还是会想，如果宋玉能把那些东西扔给他，让他来帮宋玉操心就好了。

可惜宋玉并不是这种人。

宋玉抓着良砚的手，懵了一分钟，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已经是早上了？你想吃什么？”

良砚看着他，心想，如果他能把宋玉惯得无法无天，任性骄纵该多好。

他为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想象神魂颠倒。

于他而言，三观或道德都不是问题，他希望宋玉随心所欲，自顾自的攫取幸福。但宋玉却是最温柔体贴的一个人，永远不会如他所愿，所以他才能生出这样荒谬的愿望来。

他最近比较争气，没有那么慌了，也许是因为诓到了宋玉以后的时间，心里比较有安全感的缘故。

“还没天亮呢，你安心睡，我去洗个脸。”他很想洗澡，但这是老房子，不隔音，他不想把宋玉彻底吵醒。便用脸盆接了水，匆匆梳洗，脱了衣服躺上床。

宋玉又睡着了，良砚这几天习惯了颠倒的生物钟，还很精神。他关了灯，在黑夜中只能看见宋玉侧脸的轮廓，他呆呆看着，确定宋玉睡得熟了，挨近他，思来想后，还是不敢亲下去。

他凭借记忆轻轻去碰宋玉眼皮上的红痣，然后把手指凑到唇边，完成一个温柔的吻。

采风结束时，岳三的形象已经十分清晰。

小玲自从他掉马后就躲着他走，大概是想起那晚的事情不好意思，若她知道那个大胡子黑衣人是宋玉，只怕下巴都要吓掉。

不过小玲抽空写了很多她认为对塑造岳三有帮助的材料给良砚，还收集了大家对《苦街》的读后感给他。

良砚十分感激。生活在《苦街》中的人，和普通人相比，观感当然大不相同。对他而言是很有价值的研究材料。

他走时不方便请大家吃饭，便让工作室的助理买了许多礼物送到夜总会来，请陈朗帮他分送给大家。

他始终没能见到宫勉，良砚也没有对陈朗提这个要求。多数作者都有兴趣见出演自己作品的演员，他在陈朗这儿呆了许多天都见不着作者本人，作者应该不想见他，他也不用强求。

这座房子不能像《同居生活》住过的小院一样买下来，良砚尽量用图片和影像记录下他和宋玉的生活，封存属于他俩的宝贵回忆。

*

对于明星而言，在机场和车上渡过的时间实在太多。

闲极无聊，就要做些自作自受的蠢事才过瘾。

譬如说，良砚试图和宋玉打牌未果后，突发奇想，问道：“宋玉，你怎么不和我交换条件？”

宋玉在车上依然保持仪态，也不嫌累得慌，他微微侧过头，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交错，妖气盈面，好看得让良砚倒吸一口冷气。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