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的时候，小虎已经截住了那两个警察，正在交谈着什么。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具体内容，但只看那两个警察的站相和表情，杨奇就知道，长海集团的这个名号，显然已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因为平头他们已经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朝另一边歪歪扭扭地走着。

而那两个警察，对这几个满身血污，狼狈不堪，行迹明显可疑的人，却似乎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更没有拦下盘问的意思。

就在其他人已经上车，他正准备关门的时候，车后却有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急促地追了过来。

“帅哥，等一下！”

杨奇回过头去，刚才那个穿着兜肚的女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站在那弯着腰直喘。

但也正因为她这个显得有点夸张的动作，胸前那个本来就硕大的一对，更是剧烈地上下起伏，让杨奇看了都有些心痒痒。

“这是我们丽丽姐的名片，她说了，欢迎你随时过去玩，她亲自接待你。”她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气息，才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这名片倒是很符合女人的身份，不但小巧精致，而且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而名片上印着的头衔，则是本地一个著名夜总会的公关部经理，而这个夜总会在他的印象里，也被苏静雅提到过，应该属于长海集团的产业之一。

“好，有机会再说吧。”杨奇笑了笑，随手把名片放进了口袋。

其实这样的名片他有不少。

他自己是很少去这些地方的，就算是和朋友或者同学聚会，也多半是找个ktv唱歌，或者是到一些有情调的酒吧坐坐。

但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陪客户的时候，就不能选择这些地方了，因为这些地方朋友聚会合适，公务往来就不行，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太素，要陪客户，就必须找一些有特色服务的场所，比如像名片上的这个夜总会，他几年前就曾经去过。

以前也好，现在也罢，和他打交道的客户，大部分都是一些酒色之徒，正常谈生意的时候，总喜欢找些乐子，甚至有的时候在办公室里一本正经，到了这些地方就暴露出了本色，生意自然也谈得更轻松一些。

就算坐在这些场所的包间里，也没几个人会正经地喝酒唱歌，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那些漂亮性感的陪侍小姐身上。

到了这样的地方，消费自然也不会少，随便开瓶上档次的洋酒，都是四位数起跳，更别说每位小姐要收的台费了，基本上每次杨奇过去，花个上万都很正常，反正是公款，他倒也不心疼，因为客户给自己创造的利润会远远超出这个数字。

当然，每逢这个时候，拿着大把现金，甚至是带着支票过去准备结账的杨奇，就成了那些小姐们的亲睐对象，有聪明的，一进包间就能看出来是什么人买单，甚至会很主动地朝他身上贴。

而每个这样的娱乐场所，都会有一个，甚至是几个所谓妈咪，这些妈咪的任务，就是带着那些漂亮姑娘上班，每天给她们分配工作，她们和这些小姐一样，跟夜总会一点关系都没有，也没有基本工资，每天的收入，就是靠熟客订包间，从产生的消费里抽成，当然还包括每个小姐坐台之后的小费分账。

其实说好听一点，她们跟夜总会的关系，倒更像是一种合作，夜总会给她们提供场地，而她们则为夜总会带来消费，相辅相成，共生共荣。

所以杨奇有一大把这样的名片，头衔各异，有标着领班的，有标着副总的，也有像丽丽这样标着公关部经理的，但说直接一点，都是跟夜总会没有劳动合同的妈咪而已，想来丽丽也是如此。

他也知道，这些所谓的妈咪，当然不会是经过专业学校培训出来的高级人才，更何况这国家本就没有这样的学校，基本上十个里面有九个半，都是以前的坐台小姐出身。

她们要么就是年纪大了，要么就是不想再亲力亲为，手里笼络了一批资源之后，就可以自立门户，从而把自己提升到管理者和剥削者的地位，只不过丽丽看上去依然非常年轻，这么型当上妈咪的倒是不多见。

但是转念一想，以她刚才那个做事干净利落，又心狠手辣的作风，再加上弟弟在林海身边做事，倒也完全不足为奇，别说是个妈咪，就算是这夜总会的老板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而且他也知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虽然说出来的职业都不大好听，但是既然已经当上了妈咪，就不像那些普通小姐一样，亲自下场陪客人，除非是这客人极其重要。

所以面前这女人嘴里说着丽丽会亲自接待，意思也非常明显，就是如果他去了，搞不好丽丽都会亲自坐到他身边陪他玩乐，这对她来说虽然多半不是第一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证明至少自己今晚一时冲动的这个义举，已经在丽丽的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他估计，有林海的那层关系在，他过去怎么花天酒地，胡吃海喝，估计都不用掏一分钱。

但是他至少没有近期过去的念头。

就像当初救了林海的父亲，他也坚决不收范建国的那张支票一样，他的心里总是有着点近乎冥顽不灵的自尊心，总觉得自己随手做的好事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如果和金钱利益挂钩起来，倒显得有些功利。

而如果三两天之内，就跑去夜总会，则明显地是打着救人英雄的旗号，跑去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