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辰当然也不是没有问题,他非常配合,只是被编导要求等会儿在镜头前必须时刻保持八颗牙标准笑容,当他一脸认真地问八颗做不到露四颗可不可以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对方面瘫来录节目你确定没在玩我的奔溃表情。
也许今天过来真的是个错误,就刚才那j-i飞狗跳的情况,节目播出后没准捧红的是熊平……越辰正撑着黑色的盥洗台发呆,边上走过来一个人,镜子里的半张人影垂着眼洗手,整个人透着寡言的沉稳,平戴的黑色鸭舌帽,平光的磨砂黑框眼镜……
安格非压了压帽檐准备离开,忽然感受到边上一道狂热又让人窒息的目光,他敏锐地偏头扫了一眼,两人四目相对,越辰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他的右腿上,下一秒又怕人家多想似的仓皇地移了开去。
真的是他!……怀疑,否认,到最终确认,无数种冲击力过于强烈的情绪扩散到四肢百骸,让越辰有些头脑发热,他咬了咬嘴唇,能鼓起的最大勇气也就是盯着镜子里对方的影像,忐忑不安地放任他肆无忌惮地打量本体的自己。
这泫然欲泣的样子,被某人评价食人花是不是太偏见了,安格非开玩笑地抬手把水珠往石化的人脸上弹了弹。“唷,小系花~”
面对这怒戳天雷的三个字,越辰彻底沦落成只能在心里默默否认的战五渣。
我不叫小系花……
“有时候特不讲道理啊……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安格非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我认识阿言的时候,他才十岁,小小年纪做任何事都出类拔萃,脸上却从来没有笑容……很意外是吗?和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其实那都是他父亲教的,当时我就在想,这么俊的小孩怎么能一副冷血德行呢,幸好他比较听我的话,也改了很多,不过骨子里那种强势,遗传基因嘛,像火山一样,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爆发了,可他自己未必知道。”
越辰怔了许久才消化这一段话,看他一脸我不知道这段过去的茫然,安格非心知是顾泽言没有透露,颇为感慨地摇摇头:“你俩还挺像的,一出问题就爱用大国之间双边谈判的态度来分析,不过有些事呢,摆事实讲道理是没用的——”
两人此时走进了演播室,观众席有些混乱,一大群观众举着纸和笔打了j-i血一样堵着一个人,被围堵的年轻男子正低头握笔签着名,尚未来得及取下的vere黑超遮住了大部分脸孔,因此嘴角礼貌x_ing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
“陶昔!”
“陶昔我爱你!”
有疯狂的粉丝已经没下限到想扑上去狂吻,被保安及时阻止,众人纷纷被赶回各自位置,包括还杵在后面的越辰和安格非。
华世的小天王突然到场造成了极大轰动,越辰的喉咙像被堵住了,“安……”
安格非明显也对这尊大神突然莅临有些惊讶,他隔着混乱的人群默默围观了一会儿,抓下帽子挠了挠头发,在保安过来维护秩序的时候一言不发地回了座位。
不要垂头丧气,他比不上你,以前是,现在也是。越辰捏紧了拳头,这世上最如鲠在喉的,莫过于安慰太过苍白,可是不安慰又太惨白,他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地走回了最前面的座位,连熊平等他太久不耐烦的抱怨都没听进去。
“你给我回去。”现场的秩序还没恢复正常,顾泽言在后台冷眼看着这一切,直接拨通了电话。
“我只是想看看他。”
“看谁?何卓郁还是陶昔?安格非你就不会难受?”顾泽言至今对两年前安格非发挥失常输给陶昔的事耿耿于怀,那是后来分手吵架车祸所有事件的导火索,看到越辰坐在第一排还恋恋不舍地频繁回头,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组成个三环相亲相爱是吧?一群抖m!
“啊,我还有事,挂了。”
“……”
“越辰就在那,不过去打个招呼么?”何卓郁从后面冒出来,单手搭着他的肩,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泽言默不作声地看着越辰从口袋摸出手机,似乎接到了一条短信,然后足足看了一分钟,熊平伸着脖子想凑热闹,被他重重地推了开去。
看到系花一脸收到情书不给小伙伴看的慌张样,顾泽言心里头无名火苗蹿的更高了,你脸红个鬼,告白短信啊?何卓郁叫你来你就来,你不就是喜欢跟我对着干?
“陶昔是你叫过来的?”
“怎么,”何卓郁不置可否,扫视着还有些s_ao乱的观众席。“觉得他是我请过来撑场面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付你一朵系花就够——”
放人肩上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沉,随即轻微颤抖起来,何卓郁一脸无所谓地收回胳膊,吹了声口哨。“最后一排角落那个,长得不错,我要了。”
一切准备就绪,有工作人员急冲冲地过来催,顾泽言收起手机,转身就走:“录完节目我会直接送他回去,你别想。”
还真像网上说的那样不和呀,忙到死的年轻女工作人员隐约听到两人谜一样的对话,心里直呼坑爹,连随便在观众席看上的人都要抢一下,这是分分钟翻脸的节奏啊!
“不就一条短信么!有毛不能看的?越辰你不厚道,哥手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