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顾泽言坦然承认。“所以我想自己加点难度,比如在这剧里演个和自己x_ing格截然相反的人物,至少要比本色出演多点挑战x_ing。”
说完,他突然抬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越辰,目光毫不遮掩戏谑。“不高兴,我觉得这面瘫脸和你还挺像的。”
你特么敢不敢当熊平的面叫他没头脑啊!莫名其妙被冠上新绰号的系花心里的火噌就上来了,半是替自己不值半是恼羞成怒的,手肘一抬,将人从椅子上扫了下去。
“滚!”
越辰的手劲和他柔弱的外表是成反比的,顾泽言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狼狈地从座位上跌到地上,幸亏他眼疾手快,及时地拉住书桌边缘,避免了一头栽下去的悲剧。
“还生气啊,话说回来,你要不要看看这部动画片,当年口碑很好的,可以说是国产动画的希望。”
越辰冷着脸,对他的推荐不屑一顾。“看个鬼,哥已经过了看动画片的年纪了。”
“真不看?”
“……不看。”
顾泽言直回身子,抬眼观察着越辰的表情,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对方抿着的下颌线,清晰,又倔强得很,让他不继续逗人玩都有种惋惜感。
“行,看的人是幼稚鬼。”
越辰话语一塞,顿时被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不过气势上不落下风那是必须的,毕竟他已经够丢脸了。
“放心,你求我我也不会看。”系花捏了捏拳头,心里思忖,当然,就算我看了,我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保姆车在笔直宽敞的街上疾驰,驶往公司安排的新住所。
“明天下午有一场《魅丽时尚》的封面拍摄,另外,不久前华世和tg电视台共同投资了一部都市浪漫喜剧,剧本设计已经到了尾声,导演很快就会遴选角色,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是第一男主角。” fiona翻着手里的行程安排说道,没得到回应,她抬起头,目光从头至尾,一寸寸审视地扫过闭目养神的青年。
面无表情的脸孔褪去了上午被采访时候的温和,有种比同龄人锐利许多的凌厉味道。仰后舒展靠着的身躯颀长而瘦削,标准的dior e模特身材,唯一的缺憾是,以演员形象的角度,总有种病态的羸弱,特别是收敛了笑容,一身低气压的时候。
fiona是知道他不久前才出院的,对此有些担忧。“你现在还是太瘦了,身高一米八,体重多少?130斤有没有?”
“顾泽言和他父亲是怎么回事?”闭着眼睛的青年缓缓睁眼,突兀地发问。
一流的经纪人和众多挤破脑袋也熬不出头的同行相比最大的区别是,他们除了有手腕,也有人情味,有一种只要不涉及原则就任其自然的纵容,而这往往能和艺人形成一种和利益并不冲突的朋友关系。因此面前这个狂妄的小子无视了自己的关心,还敢打听老板的八卦,女经纪人只是微笑地摇摇头,合上行程表,如实相告。
“顾董和夫人已经分居多年,他一直很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被华世捧红的,顾大公子本来也没有表示过反对,但六年前父子俩闹了挺大的矛盾,那次闹开后两人关系就一直很僵。”
何卓郁歪头,看向她。“是什么原因?”
fiona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是高层的家事。”
六年前,正好是安格非签约君瑞的时期。何卓郁心想,视线落在车窗外的行道树上,飞速倒退的一株株树木,影影绰绰地映在褐色玻璃上,有种虚妄的扭曲,如同年华,年复一年,少了实质的温暖,光怪陆离。
安格非对何卓郁而言一直是个谜,即使当初把人追到了手,也发生过亲密关系,但那个大他两岁的青年,永远是一副看破世事的淡然,似乎上一秒流着泪说着爱你,下一秒就能把你弃如敝履。他一直觉得两人的关系像是顾客和旅馆店主,对方把厅堂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每个角落都在热情地欢迎你,向你表示嘿我足够真诚,可是一旦你作势要离去,他根本不会挽留你。
就算是这样让人不安,只要我不主动离开,你就丢不掉我了。他曾经天真地以为,不知道对方的过去,能拥有对方的未来也是很好的,可是这种自欺欺人随着时间愈发不足以支撑自己,和君瑞签约后的青年通告越发的多,应酬更是家常便饭,还和不止一个女星传出绯闻,他惶恐,他不安,他像个被抢了东西的孩子发脾气,随后就是无止境的争执,最后总是以对方的妥协告终,是的,他每次都是胜利者,可他也永远是个患得患失的弱势者,后来他考上了表演系,见多了师兄师姐的事情,也意识到这个圈子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他渐渐学会了体谅,在主动隐忍不见面的时候,还有一丝我变乖了你能不能多陪陪我的希冀。
可是最后又是怎样的呢?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看到那篇报道,他气得浑身发抖去质问的时候,青年竟然直接承认了被拍到的内容,那句冷酷的话语。
“没错,我早就对你的任x_ing厌烦了,还以为说工作忙见面少你会识趣地放弃,不过现在你知道了也好,我的确跟他在一起了,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