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一定会帮你？”玉小希挑眉道，“我干嘛要帮你找那丫头？”

“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你就要担心你自己了。”千里凛然道，“我说到做到。”

玉小希看着那样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他黑色的眼睛，确信千里话里的威胁不是信口之言。

“你去备马吧，还能快点。”玉小希敛起了笑容，心里也在怀疑冯子仪带走宋轻的目的。

玉小希和千里一人一马，一前一后，在夜晚的大街上，人群中飞驰而过。

“那是玉小希！”有人惊呼道。

玉小希回过头，冲那人抛了个媚眼，获得意料之中的倾慕眼光和一片惊叫声。让别人欣赏她的美貌，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她一直是这样觉得的。

“你至于这么招摇吗？”千里嫌弃道。

玉小希眨了眨眼，无辜道：“谁让我是金陵第一美人呢？”

“你就不怕那些人跟着来凑热闹吗？”千里冷冷地问，“你那个隐秘的组织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想他们是没有胆子跟来的。”玉小希笑得诡秘。

她说的没错。

两人策马到了城郊的公共墓园，玉小希放缓了速度，让马在一丛丛墓碑间走过。夜色已深，夜空一梳残月，在这人迹罕至的墓园里，月色似乎更淡了。碧绿的鬼火幽幽飘起，消失在远处。

千里一直沉默着，宋轻难道真的被带到了这样阴森恐怖的地方？

“你怎么不说话？”玉小希还是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不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千里轻哼了一声，道：“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你不想说我又何必问。”

“哎哟，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玉小希掩嘴笑，“我说要带你来‘流风回雪’，这里就是了。”

这一片荒芜的墓地？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诗意了。“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不不，在墓园出现的，不会是美人，只能是鬼魅。

千里环视四周，没有灯火，没有人声，只有不知名小虫的鸣叫声以及两匹马散乱的马蹄声。

“什么神秘组织，故弄玄虚。”千里低声嘀咕。

玉小希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她在一高坟前下了马，在墓碑前缓缓跪了下来。

千里心里一紧，也赶忙下了马。凑近了看，依稀能分辨墓碑上的字：“美人冢。”没有何人何时立碑，也没有墓主姓甚名谁，倒多了一丝苍凉味道。

玉小希在墓碑前双膝跪地，俯身磕了三个响头。千里正纳闷她的古怪举动，只见坟头“咯吱”一响，露出个漆黑的大洞来。

“跟我走吧。”玉小希站起身来，率先走进那洞里，回头道，“脚步放轻些。”

宋轻等了不一会儿，便有一瘦削女子从另一个门进来了。那女子显然很欣喜，和冯子仪说话时都抑制不住期期艾艾起来。冯子仪像是一个不太耐烦的慈善施恩者，领着那女子站在了铜镜前。

“你想要做哪些变化？”冯子仪的姿态高高在上，“我看你整个面部都要大动过。”

那女子不过二十来岁，神态颇不自信，支吾着道：“最好，都动一动吧，眼睛要，大一点，鼻梁要挺，人中再深一点，下巴再尖一点，还有脸，肤色要白……”

其实在宋轻看来，那女子的长相虽然并不出众，但远没有那么差，弄不懂她为什么那么自卑。

“明白了。”冯子仪了然地点点头，问道，“改了之后就没法变回去了，你明白的吧？”

“明白的，明白的。”那女子不住地点头。

冯子仪让那女子在软榻上躺下，拿出了装着割玉刀和修容膏的盒子，又问道：“签过的契约内容还记得吧？”

“记得！”那女子连忙说，“变美了之后，我一定会忠心不二地为组织效命的。”

冯子仪扯出个冷酷的笑，示意她躺好不要动作，并将一杯暗色的液体递给她，让她喝掉。他拉动了软榻旁边的一条金丝绳，屋顶的珊瑚灯盏便缓缓地降了下来，将女子整个笼罩在光芒之中。

灯光映照着那一张兴奋的平平无奇的脸，割玉刀在灯下闪着碧色的光。

嘴边噙着一抹自得的笑，冯子仪在旁边的铜盆里仔细洗干净了双手，又将割玉刀在火盆上来回炙烤。待到准备完毕，他走到灯下，软榻旁边。

宋轻提着一颗心，忐忑地在旁边观看着，不知道那刀割开皮肤，疼不疼……

冯子仪单手托着那女子的脸，仿佛端详着一件处处不如意的次品，而他则是那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人。割玉刀轻轻落下，划开了她的眼角，露出眼球血红一角；割开了鼻梁上的皮肤，填入奇怪的白色物质；直直地戳入人中，缓缓地搅了一搅；破开下颌的肌肤，削掉森白的骨头……

那女子并没有不适的表情，只露出了好似醉了酒般的迷惘神情，即使她的脸上已经皮肉翻开，白骨□□。

初步大动之后，冯子仪并不满意，又修修补补，对那女子的整张脸做了细小的调整。血肉就是他的玉坯，他在用心雕琢。

不知过了多久，冯子仪终于停了下来。他打开了修容膏的盒子，将里面的膏体细细地涂抹在了那女子的伤口上。那膏体的气味顿时四散开来，呛得宋轻想咳嗽。

冯子仪将刀擦拭干净，尽管上头并没有沾上什么；他又在铜盆里洗干净了手，尽管并没有血迹沾在他手上。他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拿出来，递到那女子面前：“你看看，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