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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新家后,江沉便主动将主院让给苗氏住了,自己则住到东跨院去,而西跨院却空着,留给江妙伽的,苗氏对此颇有微词:“妙伽都是出嫁的人了,何必留个院子,妙仪和妙仙也是你妹妹,还住不得西跨院?”
自从江宇被扔进梧桐书院不能改变之后,苗氏便对江沉恨之入骨,也似乎忘记了那日如何对江沉祈求,隐隐有些当家做主的派头。在加上江家现今没有当家主母,苗氏的到来对于不知就里的下人来讲,还是有些威慑的。
许是时日久了,竟然忘记了江沉是什么人,在搬家的时候指手画脚,企图当家做主。
江沉只笑了笑,没将她当回事,依然将江妙仪姐妹安排进其他的院子。
在苗氏母女的愤恨中,江家搬入新家。
搬家后江家大宴宾客,又让苗氏大出了一次风头,苗氏打扮的光艳照人自然而然额享受着不明就里的一些江沉下属夫人的追捧,心里难免得意。现在朝中谁人不知江沉深得皇帝器重,现在虽然是正四品,可人家年轻呀,又有工部尚书的岳丈,前途自然可以知晓。
就在各家夫人谈论的时候,被苗氏听见了,“工部尚书之女与江沉有婚约?”
那夫人正好是工部侍郎的夫人,看她惊讶的表情震惊道:“江太太不知这事?”那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幸灾乐祸,就等着苗氏回答后笑出来了。
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看过来,看苗氏的眼神瞬间变了,再想起苗氏只是江沉的继母关系又不好,又加上传闻,看她的目光多了些轻视和不屑。
苗氏震惊之余没控制住情绪,脸色变得难看。自己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居然现在才知道继子将要成亲的消息,还是从别人的嘴里知晓的。这让她颜面无存,心里不由将江沉骂个半死。
只是这事也是巧了,江沉一直将成亲的事宜交给江妙伽和沈大娘在操办,许多采买的物品江妙伽嫌江家搬家麻烦又不乐意看见苗氏,索性一股脑都先堆在自己家,等江家归置好了再搬过去。
而且苗氏又一直沉浸在回上京的喜悦中和对儿子的担忧中,居然也没注意到这事。
江妙伽兄妹更不会为了这事特意跟苗氏几人去说,于是便有意无意的将事情瞒了下来。
“哎呀,想来咱们的江大人太忙了,将这事给忘了。呵呵。”这位工部侍郎夫人讪笑着打岔,然后撇嘴去与其他人说话去了,显然不想与身为不受重视的继母说话。
苗氏脸色难堪极了,见江妙伽笑意盈盈的正与几家姑娘说笑,阴沉着便对身边丫头道:“将姑奶奶请过来。”
不一会儿江妙伽来了,只福了福身子,笑道:“姨母有何事?”
苗氏皱眉,早先没流放之前,江妙伽一直称她为母亲的,现在却和江沉一样只叫她姨母,好似生怕别人不知自己是在继母手中讨生活的一般。
苗氏冷哼一声,道:“你大哥与薛家小姐定了亲?”
江妙伽点头,“对。”
“婚期什么时候?”苗氏见她不主动说,按捺着性子问道。
江妙伽笑了笑:“四月二十。”
苗氏脸都黑了,距离婚期居然只剩半个月了,她这个当家主母才知道。
一旁的江妙仙突然过来,怯怯的看了江妙伽一眼,道:“大姐姐,为何我和母亲、二姐姐都不知道大哥要娶妻呢?”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时不少夫人都看了过来。江妙伽心里冷笑,江妙仙两年多前不过九岁就表现的比江妙仪都有心眼,两年过去还是一样,城府倒是深了不少。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利用自己年纪小和楚楚可怜的模样获得同情吗?
江妙伽笑:“说来话长,不是姐姐不告诉你们,实在是....”她状似为难的看了苗氏一眼,掩唇笑道,“姨母和两位妹妹归来,这段日子忙着采购各种衣服首饰的,哪有功夫管大哥的婚事啊。”
人群中有人嗤笑一声,苗氏和江妙仙的脸顿时红透了。
她们在岭南两年多,虽然靠着江妙仪的夫家过着衣食不愁的日子,可要想买好的衣裳和首饰却是无能为力的。乍一到上京,母女几个自然要改头换面更换这些,不然出门做客岂不是落了下乘。也幸好江沉并没有在这上面拿捏她们,才让她们有银子去置办这些。
苗氏母女都是罪臣家眷,得到皇帝隆恩得以回上京,这是上京贵妇们都知道的事。
虽然江妙伽同样是罪臣之女,也曾流放过,可江妙伽到底是江沉一母同胞的妹妹,比苗氏等人可亲多了。
“大姐姐....”江妙仙眼圈一红,眼珠子就跟断了线是的掉落下来,她委屈道,“是妹妹目光短浅了....可实在是....岭南日子困苦,经常缺衣少食....母亲和我们一时回不过神来,母亲恐我们穿着打扮太差丢了大哥哥的面子,这才采买......”
江妙伽笑了笑,摸摸她的脸,怜惜道:“真是苦了你们了,看看这小手,都不如以前光滑了....”
众夫人闻声看去,只是江妙仙的手虽然不若其他闺秀的白嫩,可却一点都不像吃过苦的样子。众人虽然都是没吃过苦的人,可家中都有干粗活的下人,相比那些干粗活的下人,江妙仙母女的手可是白嫩多了。
苗氏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不自在的将手掩进袖内,颇为尴尬。
今日薛尚书的妹妹,也就是户部侍郎的夫人也来了,叹了口气接过去道:“可怜了这些孩子,受了这些苦。我还记得头一次见沈太太